需求動物!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滿足安全感、生理需求以及控製欲的,大概也隻有自己的雙手!
而這個世界,解開所有困局,能夠找回自我的也大概隻有雙手。
王小丟從西藏打來電話說我煩的時候,我剛好在住處附近的一個公司上班。
因為討厭和彆人搶來搶去的感覺,我索性放棄了占用公共資源,就近找了一個工作,來改寫自己的人生。
雖然那些天裡,吳逸一直攔著我,勸阻我。說害怕我這種改寫不是往對了改,而是改的更錯。
我根本沒有理他。因為我不知道大家都怎麼了。“改就可以了,乾嘛還那麼在意對還是錯。”
王小丟說我“真煩人”,我毫不猶豫的就罵了一句“滾”。
電話那端就傳來了經久不息的哭聲。
我猜大概是有了高原反應了吧。
我們總是習慣在夜裡尋找黎明,在雨中期盼彩虹,其實從來不是什麼願望給的作用,隻是因為那是自然規律,時間到了,機會到了,事情自然也就到了。
“老妖兒,我不想回去了!”
“哦!”
“老妖兒,你知道麼?在布達拉宮的腳下,有一片很大的噴泉廣場。每當周末的時候,水柱伴隨著噴泉歡跳的時候,都是極其美麗的時光。
而布達拉宮就那麼安靜的矗立在後麵,那乳白色的牆體在昏昏暗暗的光感裡,像是畫裡的風景,一動不動,安靜的格外神秘。”
我掛了電話,沒有聽她再繼續講下去。
不是因為她講的不對,而是因為她講的“一字不差”。
“一字不差”的背誦了我和北川私奔去西藏的旅行日誌。
我一直以為王小丟出去,是為了尋找自己。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她隻是在北川曾經走過的路上,尋找著他的氣息。
如果兩個人的城,是一座樂園,雖然有可能失樂也有可能歡樂;但一個人的城,一定是一座迷宮。
它需要不斷的踩踏曾經經曆的所有,嗅著那似曾相識又如此陌生的味道找尋出口。
走到失憶的人,都出了城;心心念念的人,都困住了自己……
我沒有再給王小丟發任何催促的信息,因為這個城是我不能涉足的領域。
比起她害怕的,我又何嘗不是在舔著眼淚,吞噬著回憶摧毀自己的嗅覺和記憶。
有些人,不是不想記起,是害怕失去自己;有些人,不是不想忘記,是擔心失去。
人總是這麼猶豫而又焦慮,在自己破碎的欲望裡,拾撿著殘存的回憶,卻總想拚一個燦爛的未來。
我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坐在格子間裡掉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