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烏鴉在天空轉著圈飛著,像是在舉行某種怪誕的儀式,不停的發出令人不安的“呱呱……”聲。不斷的有烏鴉落在木棍上的人身上,撕下一條血肉,之後滿意的重新飛上天空。
弗利眼神空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自己已經身處地獄,他想立刻逃走,但兩邊鐵鏈讓他隻要動一下都劇痛無比。
“慈悲……”身邊不遠處的一個木樁上,一個新掛上去還沒多久的人突然努力說了聲,悲苦的聲音把弗利嚇了一跳。
他忍住恐懼轉頭看去,發現對方也在看著他,充滿痛苦的臉正在對他微笑。笑的他靈魂都感覺要被嚇得跳出來,哪笑容似乎在說,很快,你就會和我一樣了。
在哪恐怖的笑容前,肩膀上得劇痛似乎都沒那麼難受了,隻要不被掛上木樁就好。弗利渾身抖了一下,感覺自己失禁了,潮濕的水順著褲腳向下滴。他感覺自己可以為不被掛上去,去做一切想做和不想做得事情。
前方忽然走來了一個人,那人留著奇怪得小胡子,有著尖尖得下巴和慘白的皮膚,戴著奇怪樣式的帽子,穿著奇怪但很華貴的衣服。他在教士和全副武裝的衛兵的陪同下,慢悠悠的走到了弗利麵前距離幾步的位置。
一看哪個人來了,兩邊凶悍的獄卒立刻低下頭,乖乖退到了一邊。
“異教徒,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穿著華麗的人嫌棄的看了弗利一眼,眼神似乎在看一塊擋路的討厭石頭。
“慈悲……”弗利瞬間學會了怎麼運用自己所學的新詞。“慈悲……”他不停重複。
“知道我是誰嗎?”衣著華麗的人問。
弗利困惑的搖搖頭。
“這是尊貴的弗拉德三世,閣下,西瓦尼亞的主人,羅馬尼亞的守護者,異教徒的克星,神選的戰士…”一邊的侍從爆出了一堆的頭銜,把弗利聽的雲裡霧裡。
“知道自己在哪嗎?”弗拉德繼續問。
弗利依舊搖搖頭,這名字似乎再那聽過,但他完全想不起來。
“曆史不及格啊,傭兵。那麼說說吧,今晚你見的人的名字。”
“米爾紮耶夫,米爾紮耶夫醫生。”弗利飛快的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弗拉德三世冷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似乎在嘲笑弗利毫無骨氣的表現。弗利也想表現的硬漢一點,可他的精神已經在地獄版的景象麵前完全崩潰了,他現在隻想要“慈悲……”其它什麼都不敢想了。
“你的任務都是他吩咐的嗎?”
“是的,都是他吩咐的,他還給我裝了個自毀裝置。”
“你還知道他什麼消息嗎?”
“不知道,隻知道他是個義體醫生。”
“你不好奇嗎?做這麼危險的事。”
“我沒辦法,有天上街我稀裡糊塗的暈過去了,醒來就發現自己腦袋裡多了個炸彈。”弗利幾乎是哭著說的。
“有照片嗎?”
“沒有,但我可以描述。”接著弗利拚命說了一堆外貌特征。
“還有其它什麼消息嗎?”
“真沒有了。”
“再想想。”
獄卒拉動了下鐵鏈,弗利立刻疼的發出一陣淒慘無比的叫聲。
“每次見麵地點都是他隨機選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慈悲……”
“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知道,把帶有病毒的義體賣給傭兵,讓他們緩慢變成賽博精神病。”
“乾這活多久了?”
“一個半月。”
“給幾個人裝上了?”
“八個。”
“名字全部給我。”
弗利開始報名字,忽然他聽見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不好了,外麵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