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路人紛紛繞道走過去。
“你欠揍啊,小子。”周原微微舉起拳頭。
“來啊,你覺得你打的過我。”大衛後退幾步,看著周原說。
“狗屎,你有種彆用你背後的裡脊。”周原看了看路人,隱晦的罵道。
“你才狗屎,你有種彆黑我。”大衛回罵到。
“草了,我t的才不和小屁孩打架。要不是葛洛瑞亞我才懶得管你。”周原很有調頭就走的衝動。
“草了,我才不用你管,你彆提我媽,我媽……”大衛情緒激動的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幾秒鐘後,他頹喪的靠在一邊的牆上。“總之,我不用你管,我媽的人情也不用還了。從現在開始你不欠我什麼。”
“但你還欠我的,你還欠我兩萬歐。”周原忽然想了起來。“你自己認的。”
“我這就轉給你。”大衛,立刻給周原轉賬。
“你還欠我一次酒。”周原不依不饒的說。
“我什麼時候欠你的。”大衛生氣的問。
“你忘了嗎?黑戶義體醫院,黑超夢。”周原大聲質問,那是一切的開始的時候。“而且你t比曼恩他們早認識我兩天,不是一天,草了。”周原有些委屈的說。“我出錢給你升的正版。”
“……是的。”大衛忽然想了起來,之前他們就認識,真是奇怪的緣分。“我這就還你……”他飛快跑到了附近的便利店,直接買了一箱酒出來。
“夠不夠。”大衛將一箱啤酒砸在地上問。
“的喝了才算。”周原有些發怵的看著酒瓶問。“你媽從不讓你喝酒吧。”
“彆提我媽,來。你不是從不喝酒的嗎?”大衛拿出一瓶酒遞給周原。
“草了,誰怕誰。”周原接過酒瓶。
“幫忙開一下。”周原對夜火說。義手從工具箱裡伸了出來,一根手指猛的一彈,直接崩飛了瓶蓋。
“夜火,你不說點什麼嗎?”周原猛的喝了一口酒問。
“繼續吧,我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說完,夜火便沉默了。
“來啊。”周原拿著酒瓶對大衛說。
“來就來。”大衛也拿起一瓶啤酒,對著路邊的欄杆磨了半天,總算把瓶蓋磨了下來。
周原鄙視的看著他,“就這點本事?”
大衛拿起酒瓶,猛的將一瓶酒灌了下去。“來啊。”他挑釁似的對周原說。
“我怕你?”周原也拿著酒瓶猛灌,剛喝完就感覺胃裡很難受,隻是他硬忍著。“再來。”周原重新拿起一瓶酒。“我看你能喝幾瓶。”他逞強似的說。
大衛拿起酒瓶,猛的向一邊的欄杆一磕,崩飛了酒瓶蓋。拿起來就猛喝起來,之後拿著空瓶看著周原。
周原隻好硬挺著又灌了一瓶酒。
兩人你來我往,又喝光了兩瓶後,周原終於撐不下去了。稀裡嘩啦的對著路邊的花壇吐了起來。
大衛看到周原吐了,乾笑了兩聲,隨後也扶著一邊的樹吐了起來。
等兩人吐完了,都靠到了一邊的拉杆上喘氣。隨後互相看著對方的狼狽樣哈哈大笑。等兩人都笑夠了,隨後沉默又沉默的看著對方。
“周先生,對不起,我之前說的是氣話。”大衛忽然開口,非常落寞的說。
“彆叫的周先生,周先生的。叫我名字吧,大衛。我知道你不容易,如果我是你,估計沒你做的好。”周原忍著胃裡的反酸,有些感慨的說。
“其實那天晚上在你們沒下來的時候,我和露西發生了爭吵。”大衛回憶著說。
“吵什麼?”周原下意識的問。
“我想回去幫曼恩的忙,但露西那時候醒了,他不想我上去冒險。”大衛痛苦的回憶著。
“但你最後不是上去了嗎?”周原有些恍惚的問。
“是的,但我猶豫了很久。其實不僅僅是因為露西,我聽到那麼亂的槍聲我也很害怕。如果我早一些,是不是曼恩的病就不會那麼嚴重。”大衛自責的說。
“你知道,我當時在樓上是什麼感覺嗎?”周原問,大衛疑惑的看著他。
“我嚇得都快尿褲子了。我從在近距離接觸過那麼瘋狂得槍林彈雨。”周原大笑著說。大衛也跟著尷尬得笑了起來。“沒用的,曼恩的病是因為他自己。不是你的原因,彆自責了。”
“但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事。”大衛痛苦的自責著。
“什麼事?”周原莫名其妙的問。
“在露西破解田中的係統的時候。田中略微恢複了神智,他認出了我是他兒子的同學,他許諾我會讓我回荒阪,完成我媽媽的夢想。本來我應該立刻打麻醉劑的。”大衛痛苦的抱著頭,似乎都要哭出來。
“你猶豫了。”
“是的,我猶豫了,如果我當時立刻打麻醉劑,是不是後來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曼恩他現在根本不願見我,我感覺我辜負了我媽,也辜負了曼恩。我感覺我好沒用。”大衛將頭深深的埋在胳膊裡,痛苦的說。
“不是的,田中是個老狐狸,你才多大,才乾了多久傭兵。沒人一開始就什麼都乾的好,乾傭兵很危險,相信你也體會到了,但你現在沒得選了,大衛。彆想那麼多,好好乾下去吧。你會越來越好的。”周原拍了拍大衛的肩膀說。
“但曼恩,曼恩他……”大衛有些不成調的說著。
“接受現實吧,後悔也沒用了,吸取教訓。至少曼恩還活著,多莉歐也沒事,露西也沒事。這不是很好嗎?堅強一些,不要被這座城市吞噬了,你可以的,大衛。”
大衛抬起頭,看著周原,揉了揉眼睛,隨後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找個賓館,今晚是不能開車了,跟露西說一聲。來,起來,走了。”周原一把將大衛拉了起來。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走在市中心的路邊,最後融入了夜之城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