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者詠歎!
聖維羅妮卡學院宿舍區,一道小小的身影正靜靜的行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
此人正是已經痊愈的金,此刻他正提著一籃用於慰問的水果前往安娜學姐所在的宿舍。
不得不再次誇獎學院的醫療,讓原本要在床上修養很久的男孩僅僅隻花了一天半就可以下床活動。
還在接受治療的期間,金就從自己如今的導師——梅·斯蒂坎普口中聽聞了安娜的遭遇,於是在痊愈後立馬就動身去看望學姐。
在過去的一年中,安娜學姐和愛德華學長對自己照顧有加,金全然將他們當成自己重要的人看待,所以聽到他們遭受襲擊後,金便再也坐不住了。
“安娜學姐,你在嗎?”金矗立在門口,輕輕的敲響了安娜宿舍的木門。
隨著門內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響聲,宿舍的大門被一雙白皙的玉手打開了。
“小金嗎?進來吧。”安娜低著頭輕輕的對著金說了一句,隨後一言不發的坐在床上。
“打擾了。”金拘謹的對著安娜的背影行了個禮,隨後跟在安娜身後進到房間。
“”
金將手中的果籃放在安娜的床頭櫃,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安娜的對麵,接下來兩人便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安娜學姐你還好吧?”長時間的沉默加上安娜一副悲傷的表情讓金的心裡沒由來的一抽,男孩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沒事喲,小金。”聽到金的話,安娜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試圖讓對麵的男孩放心。
可是少女一副憔悴的模樣,更讓男孩心中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難過。
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悲傷,臉上還掛著淚水乾涸的痕跡,顯然在男孩來之前剛哭過。
金不知道自己能為少女做什麼,自己現在還太弱小,沒有資格參與救援。
“學姐請你放心,安德華學長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嗯我知道。”
“梅導師和我說最遲明天就會有信息傳回來了,一定會沒事的。”
“”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大部分都是金在說,少女在聽。
隨著時間的流逝,宿舍裡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金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安娜,安娜則低著頭,兩眼無光的看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
“小金”安娜輕輕的呼喚著男孩的名字。
而金則因為不擅長與人談心,早就陷入了發呆中,一時間對安娜的呼喚竟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如果當時是愛德華回來的該多好他比我優秀,學院一定會更加重視他的請求吧?”
安娜抬起一雙失去光澤的眼睛呆呆的看著男孩,繼續開口說道。
“當時明明他可以拋下我帶著更多人逃的,可是卻為了我放棄了逃生的希望,一個人陪著其他人為我斷後,讓我一個人逃走了
如果如果我能更強一些,是不是就不會拖他們的後腿了?
如果我不是她女友,是不是他就可以聽我的話先走了?”
金靜靜的聽著安娜的訴說,逐漸對當時發生的情形有了清晰的了解。
如安娜所說,當時他們一行人在蒙特薩山脈按照任務的指示,對最近山脈裡最近異動的魔獸進行討伐。
因為他們負責的區域處於低危險區之中,魔獸的等級最高不會超過第五階,所以他們對此次任務並沒有感到太大的壓力。
在接連討伐了幾頭五階魔獸後,安娜一行人雖然感到疲憊但同時也增長了極大的信心。
索性任務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便按照計劃開始撤離蒙特薩山脈,打算回去修整一番,可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意外。
一頭頭長兩根猙獰犄角的紫皮魔獸攔在了他們撤離的路線上,渾身皮膚上用白色的顏料繪畫著神秘的符號,很顯然這頭魔獸有了相當高的智慧。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這頭魔獸對眾人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傷亡,它所顯露出的狡詐和實力,就連一路在暗處跟隨的艾布導師也沒能輕易製服。
就這樣經過一番苦戰,眾人雖然最後終於戰勝了它,但也付出了極為慘烈的代價,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的時候,更多散發著同樣氣息的未知魔獸出現在眾人麵前。
它們同樣狡詐,同樣實力恐怖,在艾布導師的指揮下眾人不得不一邊進行抵抗,一邊緩緩退回蒙特薩山脈。
在眾人苦苦的支撐下,作為隊長的愛德華最先發現了前來進攻的魔獸突然少了一批。
強烈的危機預感下,愛德華緊急和艾布導師溝通後,決定強行打開一條逃生通道,讓一名隊員返回學院尋求支援。
而指定的那個人就是安娜。
原本就是隊伍裡最弱的她,在這場戰鬥中不但沒辦法幫隊友分擔壓力,還處處讓安德華為其掩護。
這也導致了愛德華受到的強勢是眾人中最嚴重的。
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了隊伍的累贅,安娜縱使再不願也不得不聽從愛德華的安排,從他們為她打開的逃生通道中逃脫。
逃跑中的安娜不止一次的回頭望向身後的隊友,不止一次的看到有大片血花從他們身上飛濺而出。
她不知道是誰因她而負傷,也不知他們的結局會怎樣,強忍著悲痛與不甘,安娜跌跌撞撞的逃離了蒙特薩山脈,一路急趕回到了學院。
這段路程,她花了將近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仍處於蒙特薩山脈的眾人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安娜無法想象,也不願意去想。
回到學院的每一分每一秒,少女都飽受內心的折磨,她多麼希望當時逃跑的不是自己,而是愛德華,而是其他人。
為了她,不值得
“安娜學姐,愛德華學長一定不僅僅是因為你是他女友才安排你回來的,我所認識的愛德華學長是一名正直、謙遜、喜歡照顧後輩的,真真正正的騎士,所以請你不要再過分自責了好嗎?”
金看著低聲抽泣的安娜,輕輕的伸出手放在對方的頭頂,就和過去安娜安撫男孩一樣,金此刻也同樣輕輕的摸著少女的頭,安撫少女受傷的心靈。
從安娜的宿舍出來,已是黃昏。
將哭累的安娜學姐哄睡之後,男孩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站在走廊上,金對著即將沉入地底的夕陽歎了一口氣。
直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將梅導師囑托給自己的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