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門密談!
入夜,安府院落內,少了前幾日喧囂的打鬨聲。正房內,幾盞蠟燭燈光照亮了整個廳堂。簡單為了“簡行鏢局”的“開門紅”,幾乎把人全安排了出去,初來乍到的令狐若,親自下廚炒了幾個拿手菜,燉了一砂鍋蓮藕乾菌湯。裴可可則抱來一大壇子老酒,簡單心裡一直惦記著鏢局的事情,實在沒有心情喝,微笑著對令狐若說道“我以茶代酒歡迎令狐若。”說完,一飲而儘。
在一番客套後,任由她倆舉杯互敬著。裴可可便給簡單盛了一大碗蓮藕乾菌湯,簡單品嘗後,由衷讚佩著。簡單看到他倆喝得正興,自己又盛了一碗湯,待吃完後,簡單讓她倆先喝著,他先到院裡溜達一會,等再回來陪她倆喝。
簡單在院裡慢慢走著,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月亮,想著前些日子欣賞著月亮就見到了王二蛋,這次又在這個院落裡溜達著。頓時感覺口乾舌燥,咽喉灼熱。不禁用手捏了捏脖子,然後快步走向正房……
裴可可和令狐若這倆姐妹還在說笑著,簡單連忙走到桌前舉起茶壺大口喝著著水,發覺吞咽十分困難,放下茶壺,用力咽了咽,說道“裴可……”還未說完,發覺自己聲音沙啞,裴可可和令狐若看到後,驚詫地站了起來,裴可可趕緊跑到簡單身旁攙扶著。
過了一會兒,簡單突然感覺胃部脹氣厲害,用手摸了摸,慌忙跑到月台處嘔吐。裴可可害怕得快哭了起來,小心地拍打著簡單。簡單又彎著腰回到餐桌前,拿出手電照著蓮藕乾菌湯,哆嗦著手拿起筷子攪拌查看著
“曼陀羅?!”簡單暗驚道。抬頭對著裴可可說道“你倆喝湯了沒?”
裴可可緊張地回道“爺,我隻喝了一小口。”說完,看向令狐若,“我也是。”“趕緊扶我去廚房……”說完,在裴可可和令狐若的攙扶下,簡單打著手電看到碳灰後,用水舀子舀起一堆碳灰,又盛滿了水,用手快速攪拌了一下,大口喝了起來……過了一會,又吐了出來。簡單顧不得擦眼淚,喝斥道“扣嗓子,都吐出來。”裴可可和令狐若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令狐若不僅僅是因為眼前一幕所驚呆,另一部分是來自簡單手中發著白光的“燈燭”。
在經過喝了吐,吐了喝後,簡單感覺舒服了點,看到裴可可和令狐若在乾嘔著,拿著水舀子,嚴厲地說道“快喝,喝完就吐!”
簡單拿著手電照著,他倆閉著眼睛,輪番喝著碳灰水,又輪番地吐來出來,簡單依著灶台坐在地上,大聲喊道“暗箭傷人!卑鄙齷齪!有本事明著來。簡單我等著你!”
過了不一會兒,廊道處有幾個腳步聲漸漸清晰起來,裴可可小聲提醒,簡單關閉了手電,示意其彆出聲。
“少爺,是我,華乾!”門外的其中一個黑影小聲喊道。話音剛落,突然被人從後麵猛蹬了一腳,“爺,您沒事吧。”
簡單聽後,連忙喊道“自己人,切勿動手!”簡單打開手電,看到華乾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轉身對著薑軍笑道“好小子,練過?”
薑軍聽後,向華乾做了一個抱拳禮。然後看向簡單“爺,發生什麼事了?”
簡單準備起來,裴可可和令狐若見狀,連忙過來攙扶,簡單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回正房再說。”
簡單翻著令狐若燉的蓮藕乾菌湯,挑出好多塊乾菌,說道“真夠陰險的,就是它。”
簡單說完,看向令狐若,令狐若慌忙地跪下,戰戰兢兢地說道“爺,不是我乾的!”
簡單笑了笑,示意裴可可將她扶起來,繼續說道“它叫曼陀羅,是草藥,也是毒藥。”
眾人上前分辨著,說道“看著與乾菌也差不多啊,會不會是不小心混淆了?”
“絕對不會!曼陀羅也叫彼岸花,在西南地區才有。”說完,看了看他們,笑著說道“當年關二爺的‘刮骨療傷’,就是此毒所致。”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華乾緊說道。
簡單翻著包,拿出一小包清熱解毒片,分給裴可可和令狐若,吩咐他倆口服幾粒,自己又吞服了幾粒,說道“第一次還能留我命,這次直接要我命,這是‘變本加厲’了。”說完,看向薑軍,說道“輪流著來,彆餓著肚子,想吃什麼隨便買。”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彆喝酒,快去吧。”薑軍應諾後離去。
“華哥,您去忙吧。又給您添麻煩了。”簡單恭敬地說道。
“少爺啊,您就彆客氣了,小的承受不起。”華乾說著,“那我先帶弟兄出去了,有事招呼。”
簡單送走華乾兄弟後,有氣無力地問道“乾菌是在哪買的?”
裴可可抽泣著說道“爺,都怪我,是我買的。”
簡單站起來,令狐若趕緊過來攙扶,簡單禮貌地拒絕了,走到裴可可麵前,摸著他的頭,笑著說道“我這不沒事兒嘛。彆擔心。你好好回憶一下。”
裴可可一邊哽咽著,一邊沉思著,過來一會兒,突然說道“爺,我記起來了。”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前幾日在西城門的早市地攤上,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菜農在賣乾菌,看到我走到他攤位時,他主動招呼我過去的,他說‘就剩下這點了,天也快黑了,看著給個五錢就拿走。’”
“看清楚他摸樣了嗎?”
“沒有,他咳嗽得厲害,一直低著頭,用毛巾捂著嘴巴。”
簡單聽後,暗想道“不會如此巧合,肯定是有意為之。”接著問道“說話聲音如何?”
“聲音沙啞,不過,聽著咳嗽的聲音是真的。”聽完,簡單陷入了沉思“使用乾的曼陀羅混淆在乾菌裡的做法,幕後指使應該不是這個朝代的人,菜農是否就是幕後主使?如果幕後主使是現實世界的人,他肯定也會像簡久同一樣,自由穿梭於境相。那麼,他會有一萬種殺死我的方法,為什麼會選擇曼陀羅?萬一那菜農就是幕後主使,自己帶著治療咳嗽的藥,或就住在城內呢?”
簡單微微抬起頭,看著心有餘悸的她倆,暗自決定道“藥店、客棧、菜販、牙行……”沉思完,對著她倆微微一笑,說道“睡覺。”說完,看著她倆愣怔著,心想“我是在委婉地下達‘逐客令’。”然後給裴可可使勁使了一個眼色。
“好的,可可伺候爺休息。”說完,便上來攙扶,令狐若見狀,也連忙上前。
簡單一揚手,苦笑道“可可,我的意思是…我要休息啦。”
裴可可偷笑著,佯裝道“爺,可可是要伺候您休息呀。”看著簡單又要張口,說道“妹妹,燒壺熱水,讓爺洗漱,然後再泡腳按捏休息。”
簡單無可奈何道“你自己先洗漱吧,整得跟隻小花貓似的。”
“喵喵…”裴可可笑嘻嘻地叫了幾聲,逗的令狐若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真不懂,還是裝不懂?”簡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又閉著眼睛扶著額頭,正要繼續說,令狐若插話道“爺,您頭痛?我來給您揉揉。”
“噗嗤”裴可可笑出了聲,說道“對,對,給爺揉揉,爺就是頭痛。”
簡單禮貌地阻止了令狐若伸過來的手,說道“令狐若,我想說的是,你帶著你旁邊的小丫頭片子,到後罩房睡覺去!”說完,站了起來,向著西臥室走去。
簡單偷偷掀了掀簾子,看到她倆站在原地小聲嘀咕著,時不時捂著嘴巴小聲笑著。簡單故意大聲喊道“晚安!”說完,她倆還若無其事地說著。簡單暗想“這算怎麼回事啊,一個大男人和倆個未出閣的姑娘同居一房,被外人看到又得風言風語,最關鍵的是倆女孩的清譽。”又暗自埋怨道“令人可惱的裴可可,故意在跟我打哈哈。”
過了一會,簡單瞅了瞅,她倆不知何時出去了,心中暗自竊喜,躡手躡腳地關上房門,插上門閂,又輕輕地吹滅了蠟燭,打開手電快速回到床上。
不知過了多久,簡單朦朧聽到有微弱的呼吸聲,屏住呼吸聽了聽,還有聲音。在摸索手電時,觸碰到軟綿綿的身體,不禁愣怔了一番。摸了摸自己身體,暗歎著“又是如此!”摸著黑,輕輕地走下床。用手一摸,果然,衣服如前幾日一樣,整齊地疊在一起。簡單打著哈欠捧著衣服又奔向裴可可的東臥,倒頭便睡……
簡單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慌忙坐了起來,趕緊用被子遮擋住身體,揉了揉眼睛,說道“可可,昨夜為何返回?”
看到裴可可氣嘟嘟地直起身子,說道“爺,你跑到令狐若的床上……”簡單打斷她,緊問道“什麼?!”
裴可可使了個眼神,簡單一轉身,看到正睡著香甜的令狐若,雪白的上身戴著紅布兜兜…簡單見狀,慌忙抱起衣服跳下床,又返回來提著鞋子,狼狽不堪的跑了出去……
在大門處,簡單邊擦著汗,邊慌忙穿著衣服,暗自埋怨道“裴可可啊,你可害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