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門密談!
苗族的記載,在中國的古代典籍中,最早可追溯於甲骨文時期。而民族的起源一說,眾說紛紜,有來自以蚩尤為首領的九黎部落,有來自尚書中的“髳”人一族,此外,還有驩兜說、夜郎說、巴郡南郡蠻說、盤瓠蠻說、武陵蠻說等。當然,一個有著五千多年曆史文化的民族,經習俗的演變,所信奉的萬物有靈,也以族群及部落不同,所膜拜的神靈也是繁多。當然,也有著諸多的禁忌。
簡單與辛女踏上跟隨楊其回到猛楊氏部落的旅程,好在山澗地勢較高,大雨過後並無太多的集水,三人便踩著濕滑的石塊兒艱難地行走著。在路上,楊其心事重重,多次看了看簡單二人後又欲言又止。
“喂,老夫子,你我兩清了,互不相欠。”簡單似乎看出楊其的心事,突然說道。
走在前方的楊其突然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笑道“你小子!且聽老夫慢慢說與你聽。”
其實,楊其確有自己的難言之隱,被族類稱呼為巫醫的自己,僅對醫藥及醫人有造詣,隻承擔治病救人的職責。越是這樣,越很難適應於禁忌繁多的族群中。因為族人在日常的衣食住行中,大多與鬼神聯係,他更不屑會交通鬼神,占卜吉凶為主的巫醫和巫師。
他認為那是荼毒生靈,有悖於大醫精誠。鑒於自己“怪癖”的性格,族首領將其驅趕出部落外,族人及其他部落的族人的病患,往往都是在巫醫或巫師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才去尋他,治不痊愈便是一頓拳腳相加,能夠起死回生也是巫師的神靈指點,與楊其何乾?運氣好的時候偶爾能獲得幾塊兒熏肉作為酬謝,醫薪酬謝幾乎沒有。
楊其不擔心簡單二人或因不懂當地的禁忌可能會帶來災禍,因為他沒有生活在族群中,獨門獨院,很少有人到訪。他更擔心的是手頭拮據,實無用餐之食。
“啊?!”簡單差異道。“怪不得看你老夫子吃肉吃的那麼香甜,感情是家裡沒有葷腥呀。”
楊其麵有難色地撓了撓頭,說道“有你吃的就不錯了,你妹子和我閨女吃好就行。”
“你還有閨女?”簡單瞪大眼睛問道。
“是啊,小女今年芳齡二十,其母早年因饑餓而去。”
簡單向他表達了歉意,小聲說道“還真不知道你還有閨女。”
“你小子也沒問呀。”楊其緊回道。
被楊其這麼一嗆,簡單咽了咽口水,問道“那老夫子你用何食物招待小子?”
“與我同食一餐。”
“我說老夫子,小子我有一事不明?”楊其示意簡單繼續往下說,“你父女二人為何不搬離此地?”
楊其遲疑了下,說道“兵荒馬亂,何處為家呀?”
是的,正逢亂世,何處為家?簡單不禁想到“這裡反元的聲勢大嗎?”
“反元?元朝?!”楊其吃驚地問道。
“是啊。”
“今為弘治十一年!”
“啊?!”簡單聽後猶如晴天霹雷。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確認無誤後,找了一塊兒石頭坐下,有氣無力地說道“休息一會兒兒吧”。
弘治十一年(公元1498年),對於簡單來說比較特殊,第一次去過困龍潭,第一次進入到境相,第一次見到上橋村村民……他不明白,為何會從至正十四年(公元1354年)跳躍到弘治十一年,時間跨度為一百多年,更令他不解地是,兩個境相竟然相連。
而簡久同之前說過,弘治十一年的境相隨著上橋村發生離奇的電閃雷鳴而土崩瓦解。現在為何又回來了?
簡單正絞儘腦汁的尋求解答時,楊其督促他趕緊趕路,天黑之前必須回到家,否則林中的野獸出來覓食的比較多,將處於危險境地。
簡單懊喪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看到辛女正瞪著自己。走到簡單身邊附耳問道“哥,怎麼了?”
簡單笑了笑說道“以你現在的年齡,要比楊其大近一百歲。”
在傍晚時分,三人抵達了楊其的家,與其說是家,倒不如說是簡易的小木屋更確切一些。木門的門口架著好多竹匾,裡麵盛滿了各種草藥。楊其帶領著簡單二人將他的閨女—楊招娣介紹給他們。
簡單看她與辛女年齡相仿,個頭比辛女略矮一點,膚色倒是相近,雙目澄澈,麵露微笑。辛女碰了下簡單,用圓圓的大眼睛瞪了瞪,嘟囔道“哥,你都把姐姐看羞了。”簡單難為情地撓了撓頭,順手從旁邊的竹匾裡抓了一把草藥揉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