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女人的臉就開始變了,一顆又一顆的血珠子從皮膚表麵滲出來。
魏千又要嚇尿了,趕緊閉上了眼睛。
女人的聲音裹著寒氣,響在她的耳邊,“你不幫我,我就把你吃掉。”
聽得魏千頭皮發麻,急忙應了一聲,“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耳邊再沒有了聲響。
魏千先是眯著看,房內一個人都沒有,才大膽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裡靜悄悄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除了落在床邊的毯子,地上乾乾淨淨的,不見血跡,也沒有腳印。
魏千從地上爬起來,衝進洗手間吐了。
太恐怖了!喪心病狂啊!
等她吐得差不多了,又刷了一次牙,時針恰恰指向十二點。
饒是魏千神經粗人膽大,她也再不敢睡覺了。
細細回想了一遍剛剛那個女人說的話,哦,不,那個女鬼的話。
要找她的三魂,雖然不知道怎麼找,但最起碼要先找到趙華萊才行啊。
想到這裡,魏千抓起客廳的沙發上的外套,從口袋裡翻出了紙條,也沒有考慮到現在是半夜,拿起手機,就撥了號。
等了兩聲長音,對方就接起了電話。“喂。”聲音隱隱帶著睡意。
“喂,你好,我是動物園的……”魏千頓住了,對方不知道她的名字,報名字也沒用啊,於是接著說,“動物園養斑馬的那個……”
電話那端空白了一下,才說“嗯,你是有新的線索嗎?”
魏千緊緊捏著電話,“可能吧,我想問一下,今天……就是那個……趙華萊的太太長什麼模樣?”
瞿東之前沒有料到斑馬姑娘會這麼快就打電話來,雖然直覺告訴自己,她肯定隱瞞了什麼東西,但沒料到她一開口卻問的是趙華萊老婆的長相。
他愣了片刻,還是答道“身高170厘米,齊耳短發,眉眼間距13厘米,雙眼皮,高鼻梁,下唇略厚於上唇,嘴寬3厘米。”
魏千沒有數字上的概念,但齊耳短發這一點說得很正確,“呃,我再想問一下,她今天有帶妝嗎?口紅什麼顏色?”
瞿東更愣了,他沒有這一類數據,隻能憑模糊的記憶答“有,口紅顏色……”他看見的那張臉其實已經分辨不出什麼口紅顏色,但他有個模糊的印象,“大概是鮮紅的吧……”
魏千的心跳快了兩下,壓抑著語調,“哦”了一聲。
瞿東等了兩秒,沒有等到魏千再說話,於是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魏千咬著唇,思考了一會兒,說“我今天晚上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有個齊耳短發,塗口紅的女人跟我說是趙華萊害了她,所以……”
大哥,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你啊,但是說真話,你絕對不會信的啊,魏千一麵想,一麵等著對方答話。
瞿東徹底地愣住了,她問了這麼老半天就是為了告訴自己,她做了一個夢?
簡直是胡鬨啊,大半夜的,找事兒啊。
瞿東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了窗邊,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才說“可能是你今天經曆了現場,留下了心理陰影也說不定,還是洗洗早點睡了吧。”
魏千心說,要是真是這樣就好了,急急地補充說“真的,我做的夢特彆真實,你們找到趙華萊了嗎?說不定可以從她太太身上找到線索也說不定啊……”
瞿東沉吟了片刻,“這個我們肯定會去查。”
感覺魏千舒了一口氣,瞿東才慢慢地問“那你還有沒有關於趙華萊的線索想要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得太多了,他是青麵夜叉啊,大哥。魏千此刻的感覺,如同吃了大便味的巧克力,卻恨不能與彆人分享一般的苦楚。
隻在心裡默默地歎一口氣,拘一捧淚,“沒什麼了,眼下就這些,如果再有彆的什麼,我再給你打電話吧……”
瞿東沒有說話,難道他的感覺出錯了?這個斑馬姑娘其實什麼也不知道?
隔了一小會兒,隻聽她又說“如果有了趙華萊的消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們園長挺急的,園裡真快沒錢了,猴子都快沒香蕉吃了……”
對不起,園長,對不起,猴子,隻能用你們當借口了。
原本略微嚴肅的氛圍因為魏千這一句稍稍緩解。
瞿東笑了一聲,“知道了,斑馬姑娘。”
掛了電話,魏千把毯子和枕頭搬到了客廳沙發上,伴隨著通明的燈火和電視機裡傳來的說話談笑聲。
魏千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夜,寂靜無聲。
一道黑影劃過夜空,往東南方向急速蹦躂而去。
隔天,剛過午時,日頭正盛,魏千喂完斑馬,回到休息間洗手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短信來自聯係人“烤羊肉串的”,寫著趙華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