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米線小夥就站在魏千麵前,不到兩米遠的地方,嘴角掛著血跡,一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不堪,而反觀他對麵的黑貓看上去則是一派悠閒,毫發無傷。
一人一貓對峙,古怪至極。
那小夥仿佛沒有注意到魏千的到來,隻顧與黑貓說話,“你這妖孽,困在這貓的軀體裡,看你能耐我何。”
黑貓冷哼一聲,“敢叫我妖孽的,古今天下沒有幾個妖,你又是哪根蔥,不過臭狐狸一隻,還不是我要找的那一隻,說,你們家老狐狸在哪裡,我與它可有舊賬要好好算一算。”
那小夥啐了一聲,“就憑你!”
話音剛落,魏千便看見一隻大紅狐狸從那小夥的身體裡躍出,直撲黑貓而去。
黑貓靈活一閃,跳到了兩人高的壁櫃上,“臭狐狸,我弄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不要不自量力。”
那大紅狐狸恍若未聞,又欲朝上撲去。
黑貓發出“喵”一聲長喚,貓背弓起,渾身毛都炸開了。
魏千看見一團綠光從它的身體裡迸濺而出,直襲紅狐而去。
正中紅狐頭頂,紅狐“唔”一聲哀嚎,仰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黑貓跳下壁櫃,落到紅狐臉旁,“你這隻小小狐狸,敢和我鬥,實在可笑,你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爺爺都得跪著給我磕頭。”說著,一隻貓爪就踩到了紅狐臉上,“說,你們家九尾如今躲到了何處,我可找了他兩千年。”
紅狐眼裡惶恐不安,“九尾狐乃是鴻蒙之初便有了,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尋九尾。”
黑貓不耐煩地又踩了踩紅狐的臉,“這你就不要管了,隻管告訴我哪裡去尋九尾便是。”
“你……”紅狐轉頭閃躲,卻突然頓住了,“你這個人類怎麼在這裡?你怎麼進來的?”似乎剛剛發現魏千的存在。
魏千驚得說不出話,黑貓又踩了紅狐一腳,“放尊重點,趕緊告訴我九尾在哪裡,不然我馬上把你連妖帶妖丹一同吃掉。”
紅狐瑟瑟抖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說“聽說……我聽說九尾上狐在大穀地小溪旁,三步向陽之處。”
黑貓想了一會兒,喵得一聲,跳到了魏千肩膀上。
紅狐抖抖索索地問“你……你……究竟是何人?”
魏千來不及答話,耳邊又聽一聲貓叫,人便已經到了米線店外。
她忙問“這是怎麼回事?”
黑貓在她懷裡打了一個嗬欠,“千千,不必擔心,如今白虎,朱雀二神俱已歸位,成功指日可待,我與天犬妖力業已恢複了三四成,隻要找到九尾,找到你的元神所在,再等玄武,青龍歸位,你必將從長眠中醒來。”說罷,黑貓便噗噗噗地酣睡了起來。
魏千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大穀地精神康療院是東南首屈一指的精神科醫院,有極先進的西式設備,又兼有傳統中醫用藥,精神病患治愈率極高。
劉學良的母親正是住進了這一家大穀地精神康療院。
今日,得了空閒,劉學良便來探望母親,瞿東也請了假陪他一同探望。
醫院占地麵積很大,住院部毗鄰一條溪流,樓下便是精心修建的花園,也算是個清幽的住處,對於病人康複大有幫助。
然而,劉學良的母親仍舊不大說話,大多時候都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花園裡,默默地看著溪流。
“她這種情況還是需要藥物控製,加上我們這裡的陪護同她說話,讓她慢慢一點一點地走出來,急是急不來得……”醫生對劉學良說。
劉學良點了點頭,問“那她需要住院治療多久呢?”
醫生扶了扶銀框眼鏡,“基本療程至少是三個月,當然,這個也要因人而異,有的人長一些,有的人短一些,具體的也要看治療效果……”
劉學良聽得專注,瞿東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無意中瞥見溪邊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抬頭看了他一眼。
醫生說罷,劉學良轉頭看了一眼瞿東,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
“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