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頁爪神秘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哎,不過看來要黃了。”
“什麼意思?”
“知道裡麵是誰嗎?”
“誰?”
“陸天純。”川頁爪湊到老梁耳根邊。
老梁巴登巴登眨著眼。
“啊呀,就是陸誌明兒子。”
“陸誌明?那個高官?”老梁起初有些糊塗,不過他一想到今天上班路上刷屏的有關陸誌明的新聞,很快明白了川頁爪的邏輯,“你是說,他兒子和這次融資有關係?”
一說出陸誌明三個字,川頁爪頓時意識到自己嘴又漏了,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得人間蒸發一分鐘,可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指著老遠的角落“哎,我說老梁,你座位不在那兒嘛,來這兒乾嘛?”
老梁被問住。
他原本隻是想來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沒想到在外麵撞見了川頁爪,還像自己派進去的間諜一樣,把裡麵發生的事情彙報了一遍。此刻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胡亂找個借口“嘿嘿嘿,你看,年紀大了吧,本來要倒水的,跑這兒來了。”
“哦……”川頁爪一把拉起老梁的胳膊,“啊呀,走了走了,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少來這裡,會折壽的。”
果然,他們沒走出多遠,顧島就慢慢上前幾步,雙手插兜,仰頭,低眉,俯視陸天純。
“跪著求人,陸誌明教的?”
陸天純沒有回應,依然緊緊盯著椅背上,那條灰黑白三色、由大塊幾何圖形拚湊、鑲嵌幾根粉色線條的羊絨圍巾,滿腦子都是前天晚上,小野戴著它,笑語盈盈的樣子。
可彼時她笑得有多燦爛,此刻他就感到有多羞辱。
其實,他原本不想讓小野做浪跡的項目,就是害怕顧島會把自己比下去,但沒想到……
陸天純不敢往下想,卻偏偏忍不住想個不停,越想越嫉妒、瘋狂。
他的默不作聲卻讓顧島憤怒,他要他求他,他要他絕望,不是沉默。
於是顧島說得越發冷冽,不知不覺間,聲音竟有些顫抖“他還教了你什麼?是絕情絕義?還是靠女人上位?”
這最後五個字,陸天純聽得明明白白。
“靠女人上位。”
果然,顧島在嘲笑他,笑他沒有了陸誌明這座靠山,要如何招架小野的明亮耀眼。
於是陸天純緩緩起身,直到和顧島平視後,冷笑兩下“你等著,小野現在是我的,未來還是我的。”
顧島眯起眼,陸天純這句沒頭沒腦的挑釁讓他又憤怒又困惑。
對視的瞬間,門口傳來一個女孩的脆脆的聲音。
“顧總,您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