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九道流光從遠處飛來,光華一斂,落在三丈開外的地方。
這九個人由一位老者和八位年輕人組成,從衣袍上的特殊圖案可以一眼認出,他們是執法堂的人。
“浩雲老哥。”
領頭的白發老者目光一掃,先是看了看現場,接著嚴肅古板的麵容上擠出一點笑意出來,向浩雲真人施禮,不失敬畏的打了聲招呼。
“錢堂主。”
浩雲真人僅僅頷首為禮,顯然他的地位要比老者高出不少。
“東蒼老弟。”白發老者又向東蒼先生施禮,一樣敬畏有加。
“錢堂主,我的弟子石不忘,不明不白死於非命,這個郭小刀有重大作案嫌疑。”東蒼先生語氣淡淡道。
白發老者一挑眉,轉向烈風中的郭小刀,打量兩眼,麵無表情道“你就是郭小刀?”
“不錯,但弟子與石師兄之死沒有任何關係。弟子敢問東蒼長老,你有什麼證據?”郭小刀平靜回答了白發老者後,轉向東蒼先生。
“搜魂之後,真相自會大白。”東蒼先生看也不看郭小刀一眼。
“搜魂,大可不必。
不敢欺瞞諸位,石不忘乃是一介惡毒邪修,奪舍我兄弟陳平凡的肉身,跑到雲蒼派招搖撞騙,作威作福,我與他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但我人微言輕,修為低弱,奈何不了石不忘。
迫於無奈,我冒死將此事公之於眾。
石不忘因此被激怒,昨夜,他忽然闖進浩雲峰,氣勢洶洶,揚言要殺我。
我自然打不過一個築基,便借助啟動浩雲峰的法陣與之周旋,但後來石不忘毫無征兆的暴斃而亡。
期間所發生的一切,我用這枚玉簡全部記錄下來,有諸位查看。”
郭小刀有條不紊說道,翻手取出一枚玉簡,艱難地遞給了白發老者。
東蒼先生雙眼微微一眯。
白發老者略一遲疑,接過玉簡貼在額頭,半晌之後,他取下玉簡,攥在手裡,先是看了眼郭小刀,又看向東蒼先生,淡淡道“郭小刀所說的,基本屬實。”
聞言,浩雲真人點點頭,開口道“剛剛老夫已經確認,石不忘多半是死於詛咒。想必,沒有人會認為郭小刀有能力咒殺一個築基修士吧。東蒼老弟,你覺得呢?”
東蒼先生麵沉如水。
“詛咒?”白發老者一挑眉,蹲下身子,探出手,掌心放出一道白光,在屍體上緩緩掠過。
檢查完畢後,白發老者臉色一陣變幻,深吸口氣道“確實是詛咒!能咒殺一個築基,凶手修為不弱,絕不可能是郭小刀這樣的低階弟子。”
“東蒼長老,事實已經非常清楚,你的愛徒石不忘乃是奪舍他人的邪修,在肉身崩壞暴露天機之後,企圖謀害知曉真相的我,卻死於他人的詛咒。我郭小刀死不足惜,但很想問問你,當初你是怎麼收下石不忘為弟子的?”郭小刀徒然喝道。
東蒼先生斜了眼郭小刀,眼神陰厲猶如刀割,表情不屑道“無知小兒,大言不慚。”
轉向白發老者,“錢堂主,有勞你調查一下是誰咒殺了我的弟子。”
“錢某一定儘力。”白發老者拱手作揖。
東蒼先生破空而去。
烈風隨之消失,郭小刀解脫出來,擦掉臉上的血,表情有幾分猙獰。
“石不忘死於非命,此案重大,我會如實稟告掌教。玉簡和屍體都帶回去,仔細檢查,看看能否發現蛛絲馬跡。”白發老者收起玉簡,對身後八名弟子說道。
“郭小刀,近期你不得離開山門,執法堂可能隨時傳你過去問話。”白發老者又瞥了眼郭小刀。
“遵命。”郭小刀點點頭。
白發老者九人也破空而去。
“長老,多謝你剛才仗義執言。”郭小刀麵朝浩雲真人,深深作揖。
“你小子,這下把東蒼得罪狠了。欸,你是根本不了解東蒼的可怕。”浩雲真人背過身去,搖搖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