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是因為秦千裡偷盜,被浩雲真人抓住了把柄,這才走向背叛。
再者,秦千裡年事已高,遲遲不能結丹,對赤陽果動了邪念也不是不可能的。
“師尊,此事疑點重重,理應慎重調查之後再做結論。”東蒼先生頭冒冷汗,連道。
“東蒼師弟說的是,你一向聰明絕頂,此案不如就由你來調查。”掌教玄嵩順水推舟道。
“對,東蒼師兄是該好好調查一下,為什麼你的弟子秦千裡會反叛,為什麼被你抓住的浩雲長老還能逃出來犯案?還有,這可不是你的徒弟第一次出事了,石不忘那個邪修不也是你的弟子嗎?”富鼎長春冷笑連連。
“富鼎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東蒼先生怒視對方道。
“我沒什麼意思,就事論事而已。”富鼎長春麵無表情道。
“夠了!”
鶴發童顏老者冷喝一聲,“此案由執法堂繼續追查,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拱手告退。
一晃就是數日過去,執法堂經過仔細調查,很多“事實”被逐一確認。
比如,有人曾看到秦千裡與浩雲真人一起離開雲蒼峰,去了雲蒼峰旁邊左數第三座小山。
再比如,秦千裡逃離雲蒼派時,行色匆匆,神情慌張,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還有,在搜查秦千裡洞府過程中,找了一個梳子,經端木槿確認,此物正是屬於她的。
隨著一件件證據浮出水麵,秦千裡偷盜、叛逃之罪,無可爭辯。
此外,在梁震死亡現場仔細勘查挖掘,從深坑裡挖出一個鐵牌,確認就是浩雲真人的身份令牌。
儘管案情逐漸弄清楚了,但三位太上長老依然是極度憤怒的。
赤陽果樹被燒,六枚赤陽果被奪,他們的憤怒可以說是無以複加。
但憤怒有什麼用?
浩雲真人已經死了,秦千裡已經死了,殺死秦千裡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誰?
三位太上長老心中的憤怒,無法發泄。
你有強大的本領不假,但你總要知道你的仇家是誰才能報仇啊,總不能濫殺無辜吧。
但人就是這樣,愛屋及烏,恨屋及烏,三位太上長老無法宣泄的憤怒,很快找到了一個發泄對象。
不錯,正是東蒼先生!
出主意挑起門派大戰的人是你,抓住浩雲真人的是你,秦千裡還是你的徒弟。
你自己說,不怨你怨誰?
東蒼先生原本眼巴巴等著三位太上長老兌現諾言,冊封他為掌教,但這事徹底沒戲了。
不但如此,富鼎長春等長老一個個義正言辭,要求追責東蒼先生。
要不是他失職,雲蒼派怎麼可能遭到如此重大的損失?
東蒼眼見大勢已去,無可奈何,隻得請求自我流放,跑到外麵某個靈脈礦,鎮守去了,以此來躲避風頭,這一去,十年內彆想回來。
整件事鬨得很大,但僅限於高層,下層那些弟子全然不知情,這些機密大事也不可能對外公布。
於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雲蒼派的赤陽果被毀,以及浩雲真人到底是怎麼死了,眾人隻以為他老邁了,在大戰中受傷而死的。
但隨著浩雲真人的死訊傳開,一些人的心思活泛起來。
這天,親眼目睹東蒼先生灰不溜秋離開了雲蒼派,富鼎長春心情相當不錯,哼著兒歌返回自己的洞府。
“郭小刀,後生可畏啊!”
富鼎長春輕歎一聲。
當郭小刀提出這個“毀掉赤陽果樹”計劃的時候,富鼎長春著實嚇了一大跳。
“我們必須做一件事,能夠徹底激怒三位太上長老,並且嫁禍給東蒼先生,讓三位太上長老遷怒於他。唯有如此,才能讓三位太上長老改變心意,不會再支持東蒼先生奪權。”郭小刀這樣說道。
最終,一切都在郭小刀的謀劃下變為事實。
掌教玄嵩保住了大權,東蒼先生一敗塗地。
富鼎長春摸了下懷裡,掏出一個玉盒,打開來看了看,裡麵赫然有一枚緋紅色的靈果。
“六枚赤陽果,我得了一枚。”富鼎長春心頭狂喜,一枚赤陽果憑添百年壽元,那麼他也就多出一百年來衝擊元嬰境。
這樣的好處,簡直是他以前不敢想象的。
誰能料到,郭小刀竟然為他奪來這麼重的大禮!
思緒紛呈間,範濤和蔡平兩位弟子求見,富鼎長春趕緊收起玉盒。
“師傅,聽說浩雲長老逝去了?”範濤一臉振奮的樣子。
“不錯,浩雲長老在大戰中受傷,不幸隕落了。你問這個乾什麼?”富鼎長春眉梢一挑道。
“師傅忘了嗎,郭小刀那廝貪了我們兩萬塊靈石,抵死不認賬了。以前他有浩雲真人庇護,我們奈何不了他,現在浩雲真人死了,我們可以把郭小刀抓過來,讓他把靈石吐出來。”範濤惡狠狠說道。
“是啊,郭小刀這個混蛋竟然敢耍弄我們,就該把他千刀萬剮。”蔡平附和道。
聞言,富鼎長春這才想起來,確實有這回事。
但他瞪了眼範濤和蔡平,揚手就是兩個巴掌。
啪!
啪!
範濤和蔡平全被打得摔倒在地,口角流血。
“什麼兩萬靈石,子虛烏有!以後誰要是再敢說郭小刀一句壞話,為師嚴懲不貸。”富鼎長春大義凜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