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鋼琴有詐!
師徒二人一早晨都處於某種緊張的狀態中,實際上大都是某個師傅的個人內心戲。
下午鋼琴初試成績張榜時,方小魚的名字沒有意外的出現在了上麵,同時小三門的成績也完全達到了參加複試的標準。
複試的時間是次日下午兩點。
晚上,秦鍵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學校的琴房裡再次給方小魚梳理了一遍悲愴奏鳴曲。
氣氛依然在略帶緊張中度過。
不過秦鍵早晨那股莫名的勁淡了很多。
第二天下午13:30,音樂廳主樓。
由沈清辭帶領的評委團穿過一眾考生家長,走進了第三考場。
14:00,複試整點開始。
相比於昨天,今天的考生數量明顯減少了大部分。
秦鍵留意過,這裡麵有不少考生都是來自華國院附中。
而方小魚的真正競爭對手就是他們。
多數附中的孩子囪小學就開始了肖練超技的練習,可以說放眼全世界,在小學至初中這一階段的鋼琴演習者中,華國各大音樂學校的附中附小的演奏水平可以把整個地球吊起來打。
這絕不誇張。
時間安靜的走著。
一個接一個的考生從考場大門進去,又從大門出來,他們留下了巴赫,留下了李斯特,留下了貝多芬,留下了斯卡拉蒂,留下了肖邦
整個過程中,秦鍵也在走廊裡認真的聽,不得不說通過昨天的篩選,今天再回到這裡的孩子基本都是優中之優。
但是儘管如此,從中也不難發現一些問題。
他發現很多孩子的演奏中都帶有一種公式化的味道在其中。
就比如速運指這一塊,他們演奏同樣的從右到左的快速旋律進行,他聽不出演奏者是在用貝多芬演奏肖邦,還是用肖邦演奏貝多芬,他隻能從音樂中仿佛看到考場裡的演奏者們都在用大拇指僵硬的支撐著整個音樂的力量。
像是一種批量生產的‘高技術工人’。
這岌岌可危的感覺讓秦鍵心裡不能踏實,如果他是評委,這樣的演奏早就應該被打斷了,因為他覺得沒有繼續聽下去的必要了。
這樣的考生,他們的手型習慣和演奏技巧已經被深深的紮在了他們的身體裡,如果他們費勁千辛萬苦的來華國院上就是為了花四年時間來修正童年的錯誤,那秦鍵沒話說。
但是有趣的是他們的大多數都能屢屢化險為夷將音樂順利完成。
並且是完整的完成。
要知道這些曲目可不是昨天的初試曲目,其中充滿了大量的大型作品,難度幾乎都在方小魚所準備的曲目之上。
不過到了秦鍵這個階段,他已經不在看中曲子的篇幅和市井隻談的困難與否,他相信自己的學生可以把貝多芬的這首作品用她的方式詮釋出來。
“小魚。”
“嗯,師傅。”
“緊張嗎?”這是這兩天以來秦鍵第一次問方小魚緊不緊張。
“不緊張。”方小魚答。
“他們的曲子都很大。”秦鍵道。
“有些我都沒有聽過。”方小魚笑,“剛才那個長頭發的女同學彈的曲子就很好聽,旋律好美。”
方小魚的話讓秦鍵一愣。
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妮子還有心思聽彆人彈的曲子?
暗忖間,他轉念又想,這不就是方小魚嗎。
那個屢次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方小魚。
“呼。”
秦鍵歎了歎,“等你高考結束我就把這首曲子給你。”
“謝謝師傅,您彈過那首曲子嗎?”
秦鍵搖了搖頭,“我沒有彈過,不過我可以介紹一個老師給你,她演奏的版本是我聽過最好的。”
“哇,那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吧。”
秦鍵道“相當出色。”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