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太確定,於是臉色微沉,低聲反問道。
“陸祈川,這話什麼意思?”
“她不需要陸家的幫扶,沒有陸家,她也有能力在這條路上走得很好。”男人的語氣堅定又果決。
那天陽台上,司聽瑜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
她說,救你是我的個人主張,與你無關,不需要感到抱歉。
她說,怎麼處置自己的生命是你的權利,但她作為一個醫生,萬萬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生命消逝。
她說,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曆了什麼,所以我也沒有資格勸你放下心結。
她說,請你原諒一個年輕醫生的惶恐與害怕吧。
······
在提起自己職業的時候,司聽瑜是那麼自信,那麼光彩照人。
這份光芒不應該受他人挾製,這是司聽瑜自己的驕傲與堅持。
與其將她困在陸家,陸祈川更想讓她去探索更廣闊、更精彩的人生。
而他,安靜地蜷縮在她的光輝下就好。
陸雲景坐姿慵懶,那雙沉如深潭的眼眸淡淡望來,看著眼前稚氣未脫的男人,眼角微挑,帶著與生俱來的鋒芒,似是審視,又像是勸誡。
在他一貫的認知裡,北市沒有哪個世家大族,會真正舍得讓孩子朝九晚五地來醫院上班,這份工作太過辛苦,而且回報率太低。
大多數都是拿到相關文憑,有個好聽的名頭就算了。
司聽瑜的談吐和能力,都出乎他的意料,這是一種積極進取、運籌帷幄的感覺。
總之,不像是嬌養出來的大小姐。
“祈川,這個社會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司醫生固然優秀,但如果沒有強大的助力,她的優秀反而會給自己招致禍患,你覺得,她能承受得起這個後果嗎?”
陸祈川的臉隱匿在遮光簾後,在閃爍的光線下半明半暗,輪廓不太清晰,身子微彎著,表情極淡,睫毛輕輕顫動著,眼眸裡浮現出一抹深深的無力感。
他現在養活自己都難,更彆說成為司聽瑜的底氣與依靠。
萬一她被壞人欺負了,他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
他不能再這麼沒用下去了……
黎覺夏聽見自家丈夫提出這個建議,下意識地想表示讚同,她很欣賞司聽瑜這個人,自然希望能拉她一把。
彆的尚且不說,陸家能給她提供的人脈和財富,都將是頂級的。
在北市,陸家明顯是一條最好選擇的捷徑。
但觸及自家兒子疏離又冷漠的臉後,她不敢發表意見了,抬手拍了拍身側男人的胳膊,示意他少說兩句,接著扭頭緩和道。
“小川,你彆理你爸爸,他這個人就是悲觀主義,司醫生這麼好的人,哪裡會得罪什麼人呐,就算她以後遇到難事兒了,她是你的朋友,咱們適當幫她一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