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謐而又冷寂,此時的狹仄的車廂裡,充滿了冷凝的氣氛。
耳邊隻有彼此的呼吸聲,緊張卻又沉重。
季邵陽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冷硬的身影,配上一張陌生的臉,那寬大的額頭上,亙著一條疤痕,緊接著開口。
“容睿,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
容睿,再次轉眸將目光落在了身側的車窗上。
夜風幽涼,從這半降的車窗裡吹了進來,吹動了他額上的頭發,露出了那條猙獰的疤痕。
透過這幽幽的月光,容睿眯著眸子,定睛在車窗上,看著這玻璃上,映照著極其清晰地一張陌生的臉。
仍舊是這冷樣的臉闊,卻沒有了往日的俊逸,尉遲言在自己的臉上,留下的疤痕,因為時間短促,沒有及時處理好,現在他的臉,滿是坑窪。眼睛和眼瞼受到了傷害,完全變了樣子。
雖然,季邵陽給他做過簡單的修複,但是跟原來的自己沒有半分的相像。
最讓人不能直視的是,額上的那條悠長的疤痕,猙獰,腫,脹,足以有5公分那麼長,爬在他的額頭像是一條蠕動的大蟲。
因為傷口過深,處理起來比較困難。
本來是要做後期整形恢複處理的,但是,他拒絕了,因為,他著急,他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蘇念的身邊。
這一個月裡,他經曆了非人的痛苦。
為了能夠站起來,季邵陽用儘了所有的辦法,藥浴,外敷內服,電療,磁療,冰療……隻要對他身體有用的東西,他都試過了,躺在冰冷的冰水,泡在滾沸的藥水裡,感受電壓的擊打…
所有的這些,他統統都不怕。為了能重新活過來,他都能忍受。
就在幾天前,他突然能站起來了,能站起來的那一刻,就急著要回來。
隻是,他的身體……
耳邊再次傳來了季邵陽的聲音。
“容睿,時間太倉促,我能做的都做了,眼睛還是不能受到刺激,我覺得你的眼睛,更多地還是跟精神方麵有關,還有,你的腿,不能長時間走路。
如果,長時間走路,膝關節會出現嚴重的積水,疼痛不能彎曲,另外,你的臉,需要後期整形,能不能在等等,我想把你完全治好…”
“不需要!”
“怎麼不需要,如果治療不及時,會留下後遺症……”
容睿眯了眯眸子,再次冷冷的開口。
“我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