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此時也心力交瘁了。
不顧趴在積水裡奄奄一息的廖德義,坐到圓覺大師的對角。
現在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高僧,不再信任他,看向圓覺大師的目光充滿了警惕。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地下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圓覺大師現在坐的位置是剛才廖德義靠著牆壁斜躺著的位置,他的手撐地的時候摸到一樣東西,拿起來查看。
這是一張身份證。
證件的主人名叫陳阿秀!
東南沿海人。
證件上的照片正是那個出現在法會現場的中年女人。
那個被圓覺大師稱為秀妹子的女人!
她的身份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圓覺大師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他想起音箱裡之前傳出來的話,這個地下室曾經關押過其他人!
那個人在這裡被關了三天!
難道說的就是陳阿秀!
陳阿秀在法會結束後就帶著分到的錢離開,算算時間正好是圓覺大師帶著柳箐和廖德義離開溫泉酒店的三四天前!
陳阿秀很可能剛離開溫泉酒店,就被關到了這裡!
她現在怎麼樣了?
是受不了折磨死了?
還是說了老實話被放出去了?
圓覺大師心頭冒出不好的預感。
他隱約感覺那個人是衝著他來的。
陳阿秀在這裡都說了什麼?
圓覺大師看到陳阿秀身份證以後表情就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偷偷把身份證藏進兜裡。
柳箐注意到圓覺大師表情的變化,但是沒有當場拆穿他。
“咳咳!”趴在積水中的廖德義挪動了一下身體,慢慢舉起手來。
他此時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眼看著到了彌留之際。
柳箐於心不忍,走到廖德義的身邊,蹲下來,問道:
“廖叔,你想說什麼?”
“呼呼!”廖德義仰麵躺在地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頭頂的白熾燈,緩了很久才從嗓子裡擠出一點聲音,說道:
“我、我說謊啦!
咳咳,我馬上就要死了,沒什麼不能說的啦!
我的名字不叫廖德義!
我叫馬本利!
咳咳!”
圓覺大師從牆角跳了起來,激動地望著攝像頭,指著奄奄一息地廖德義說道:
“你聽見了嗎?
他!他說謊了!
姓廖的……呃,不對!姓馬的,你現在千萬彆死,趕緊實話啊!
把話說完了再死!”
“廖叔!”柳箐抹著眼淚。
她雖然跟廖德義無親無故,可是見不得這樣的場麵,即便心裡很害怕,還是蹲在廖德義的身邊,抬起他的腦袋,讓他好受一點。
“咳咳,謝謝你。”廖德義的目光開始渙散,他向柳箐道謝,說道:
“柳小姐,你是個好人,一定可以平安從這裡走出去!
咳咳,我有罪!
我的名字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我根本就不是商人。
我隻是港島銀行的一個小職員,騙了三個老人的退休金存款,逃到大陸的罪犯。
我看到那三個晚年淒涼的老人了,他們來接我啦!”
“廖叔!廖叔!”
柳箐呼喊廖德義,然而此時的廖德義雖然還有呼吸,但是已經沒有了意識,慢慢地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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