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還是好疼,那樣冷漠的眼神,他從未對自己表露過啊,現在卻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
長公主以為曦月被弟弟嚇住了,正色教育道“不許凶曦曦,她是咱們的妹妹。”
趙越心裡也委屈,還堵著氣,不但沒斂去眼中的冷漠,反而狠狠道“她不是我妹妹,她是外人,阿姐你莫要被她的外表所騙,她是個壞小孩,父皇都責罰過她了,咱們離她遠一點。”
是,沈曦月忍著眼淚,死死的拽著袖子,他恨自己,可以理解!
雖然她報仇也是應該的,可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話她沒資格說。
“這話是誰教你的?曦曦隻是做錯了一件事,也被責罰了,以後我們好好教她,讓她知錯就改即可,沒必要死揪著不放,你以前還尿床呢,難道要一直拿這件事來攻擊你?七弟,我看你是夢魘還沒好,姐姐今天給你上一課。”
長公主沒想到一向懂事乖巧的弟弟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臉色氣到發青,說完還問一句,“這些話是誰教你的?是不是外麵那些人?”
趙越無奈極了,他想大聲的告訴長姐,不要相信沈曦月這個惡毒的女人,前世她害你被小妾羞辱,害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害父皇斷子絕孫!
也害他癡情錯付,痛苦而死。
可他不能說,隻能惡狠狠的盯著曦月,用眼神警告她,警告她他會一直盯著,膽敢傷害他的親人,就會讓她不得好死。
曦月不知長公主說了什麼,她整個人狀態非常差,愣愣的,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可當看到那雙冷漠的眼,那些冰冷的詞入耳,心裡還是撕裂般的痛。
是習慣嗎?
她問自己。
肯定是!
以前趙越對自己百依百順,寵到骨子裡,她習慣了他的好,所以他一旦對自己不好,心裡就接受不了那種落差,肯定是這樣的。
緩了許久,曦月才勉強壓住心中鋪天蓋地的難過,趁長公主去如廁,教養嬤嬤還沒來的時間,低聲問趙越,“你一定要這樣?”
宮女們站得很遠,倒也無人能聽到兩人對話。
趙越聞言冷哼一聲,譏諷道“這句話不該是我問你?你爹娘還好好的,你為何還要接近我長姐?沈曦月,我勸你不要動那些不該動的心思,否則我不介意讓沈家再滅門一次!”
冰冷刺骨的話,如刀鋒利,在乍暖還寒的春天裡,一片片淩遲著曦月的心。
“你是說,隻要我不傷害你家人,你就不會遷怒他們?”她含淚問。
“沈曦月,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喪心病狂?你以為你給我的傷害,殺了你父母就能一筆勾銷?”趙越滿麵嘲諷,看曦月的眼神與昔日相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前一句像是不遷怒,可後一句又讓曦月不確定了,她緊張的伸手要拉住趙越,卻被他躲開,“彆碰我,惡心!”
惡心,兩個簡單的字,讓曦月個手停在半空,人也傻了般說不出話來。
她想起前世臨死前說過的話,‘曦曦兩字從你嘴裡吐出來,我覺得惡心。
原來,這兩個字如此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