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來的聲音,吸引了曦月的注意力,張玄伴隨著威武聲來到公堂之上,他先是冷著臉,很是嚴肅。
掃一眼堂下曦月和沈溪南,假裝不知兩人身份,鐵麵無私的問道“堂下何人?所訴何事?”
梁棋授上前一步,抱拳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他話音剛落,獨眼立刻就為自己辯駁,指著藍氏和餘靜道“大人,我隻是見這婦人長得好看,想娶為媳婦,她不肯,我才把她關起來的,這小子是她兒子,他兒子為了借刀殺人,自己給兩位貴人下毒,與我無關,我頂多是關了小娘子幾天而已!”
不得不說獨眼還是聰明的,給侯府公子千金下毒,下場可比囚禁普通人慘多了。
要知道,現在的開國功臣有免死金牌,打死一個人是可以不用負任何責任的。
不過……
他是用老眼光看新朝廷,在前朝打死官眷確實要比打死普通百姓慘,但鴻照皇帝出身農民,他最恨官僚欺壓老百姓,一旦發現抄家滅族剝皮實草絕不輕饒。
“他說的可是事實?”張玄威嚴問。
藍氏被關太久,也許久沒說過話,已經不能流暢的表達,不過餘靜瞄了眼曦月,曦月衝他點點頭,他便大膽上前,高聲道“是!”
張玄被他一個中氣十足的是字嚇住了,瘦成這樣還能這般聲音洪亮,難得,難得。
“草民餘靜,兩年前被此人所囚,他把家母藏起來,逼草民不得不為他所用,草民不堪受苦,今日見有貴人討水喝,便想若貴人死在這裡,他定脫不了乾係,我也就報了仇了!”
張玄聽了氣得從座位上站起來,衝到餘靜麵前,手顫抖的指著他,“你你你你……”
他跺跺腳,氣得說不出話來。
是,獨眼逃不開乾係,難道他這個縣太爺就能脫得了嗎!
“既然你認罪,那便簽字畫押吧。”張玄氣憤的道。
餘靜絲毫不含糊,很痛快的簽字畫押。
也不知為何,他就是相信站在自己身邊這個年幼的女孩。
再則,他早就想離開獨眼了,能離開他,能救出母親,死又何懼?
聽到畫押,藍氏終於不再怯懦的躲在兒子身後了,她猛的衝出來,跪爬到張玄腳邊,磕磕絆絆的哀求,“大人,我兒……有什麼罪過,我替……他,我替他!求你莫要……抓他,大人求……您了!”
張玄也有憐憫之心,可作為縣太爺,法不容情,他不好當著曦月和沈溪南到麵放人……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沈溪南,他覺得一行人中,肯定是沈溪南這個半大孩子做主。
哪想曦月直接示意梁棋授,梁棋授意會,上前兩步一掌打暈藍氏,吩咐沈家侍衛道“帶回驛站,讓秦姑娘看看。”
餘靜起初見母親被打暈,心瞬間提起,嚇得臉都白了,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甲鑲進肉裡,流了滿手血,緊接著聽到梁棋授的話,臉上忍不住露出感動笑意。
獨眼沒看懂,“她的兒子要殺你們……”
“你閉嘴。”曦月冷聲道。
獨眼低下頭,又不敢吱聲了。
“大人,此人就交給你了。”曦月道了句。
“沈姑娘放心。”張玄咋舌,合著是最小的做主?
什麼情況……
曦月又看了眼餘靜,見他淚眼蒙蒙的,言語安慰不方便,便隻能微笑以示他寬心了。
小小的女孩兒,粉雕玉琢,精致如同仙童,好看得不得了,不過是微微輕笑,沒有任何諾言,他便覺得無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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