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請梁叔走一趟,去撤銷我們對餘靜母親的狀告。”
“是!”梁棋授臉上立刻露出難得的笑容,似乎被寬恕的人是他般,“多謝姑娘,多謝公子!”
“梁叔,還有一件事……”
“大姑娘休得胡言。”梁棋授打斷了曦月的話,“我知道該怎麼做,您是金尊玉貴的侯府千金,有些事,還是莫要沾惹的好。”
曦月聽了這番話愣住了,同時心裡感動不已。
梁叔還是那麼好,這一世,一定不能讓他有事!
一定給他一個安穩美滿。
“多謝梁叔。”曦月起身深深鞠躬。
“姑娘,大公子,我去了。”梁棋授抱拳揖禮,而後轉身依舊翻窗離去。
縣衙後衙,張玄正在準備去拜見沈清台的見麵禮,一遍一遍的核對,仔細與夫人商議,就怕失了禮數。
“大人。”下人打斷了他。
“何事?”他脾氣不太好的問道。
“大人,信勇侯府的梁統領來了,說是有要事找您。”
“梁統領?”張玄立刻想起白日見到的那名武將,殺氣烈烈,八丈開外便知此人不好惹,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難道侯爺來問罪了?
不知不覺,他嚇得冷汗都出了。
“在哪裡?”
“在花廳。”
許久,張玄過了許久才從屋裡出來,出來時臉色白得嚇人。
梁棋授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來救人,卻惹得知縣大人生出如此多的想法。
“梁統領!”張玄拱手走進,臉上努力堆滿笑容,“梁統領,深夜造訪,不知所謂何事?侯爺若是有事,直接派個小兵傳喚一聲便是,勞煩您大駕,下官實在是過意不去。”
此時他後悔極了,應該侯爺剛到就去拜見的,拖了這麼久,怎麼去都是失禮,萬一侯爺在意怎麼辦!
梁棋授沒那麼多彎彎繞繞,見到張玄立刻直說了,“張大人,那藍氏實在可憐,被關得都快死了,現在一個勁的囈語,擔心她的兒子,我家公子和姑娘仁德,決定撤銷對餘靜的控訴,不追究了,還請大人放了餘靜,好讓他們母子團聚。”
“這……”張玄在電光火石之間想了很多,不過他巴不得縣裡沒出過企圖謀害侯府貴人的案子呢!
“大人覺得為難?”梁棋授蹙眉問,他倒也不是生氣張玄不給麵子,隻是覺得事情有些麻煩,他不太喜歡麻煩。
張玄見他蹙眉,心頭咯噔一下,立刻搖搖頭,“不不不,不為難,梁統領放心,這件事還沒入檔,可以撤,您放心,下官這就把人放了。”
“有勞了,我在衙門口等。”
張玄聞言嘴角抽抽,在衙門口等?
等著滅口?
還是等著人出來帶去母子團聚?
不過,他不想摻和進高門大戶的事裡去,便沒多問,很快就把餘靜放了。
放人後,梁棋授帶餘靜回驛站交給秦依姍,之後又去了趟衙門,這回他沒驚動任何人,直接去了縣衙大牢。
翌日清晨,獨眼暴斃的消息就傳到了張玄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