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撓頭,王角又笑得跟個鐵憨憨一樣。
錢鏢哈哈一笑“好,好啊,你現在的硬筆書法,就能到這種水平,再打磨幾年,肯定能寫得更好。以前我在稅務局的時候,很多辦公室秘書的字,都沒有你好。一個個不是圓潤就是秀氣,就他……咳嗯,就很不好。”
“……”
眨了眨眼,王角尋思著,你這老頭兒剛才是想罵臟話來著?
“嗯……不錯。”
又重新拿起一頁字帖看,錢鏢接著點頭,“很好,好啊,嗯……嗯?!”
猛地一怔,錢鏢忽然奇道“小王,你這個《明日歌》,是從哪裡看來的?”
“不是看來的,是我小時候母親念給我聽的,說是一個叫錢福的私塾先生,給學生們勸學用的。”
“噢!我記得你說起過,還有個周先生,寫了那句‘不必說碧綠的菜畦”。是啊,是浙江人,‘叫天子’便是雲雀的彆稱。沒想到,家鄉竟是有這樣的人物,我久不歸鄉,卻是無知了啊。”
一臉感慨的錢鏢接著道,“那個周先生和錢先生,還在浙江嗎?”
“這我不知道啊校長,我來南海的時候,還很小……”
“噢……”
微微點頭,錢鏢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根據備案,王角來殺龍港是坐的客船。登記的時候,“寶珠椰子飯”的老板王寶珠,言之鑿鑿客船沉了,哪個航班不管,反正是沉了。
南海上的沉船很多,這二十年中,也時有海難發生,儘管生還率已經很高了,但還是死了很多人。
毫無疑問,王角是個可憐的孤兒。
錢鏢暗自讚歎一聲“這樣吧,我做主,就把這首《明日歌》,當作我們一工學堂的勸學詩吧。潤筆費,等以後回了浙江,我再去找找看。既然姓錢,應該是我本家。”
忽地,王角想起來,這《明日歌》的作者,似乎是錢王之後?
唔……
王角眼睛眨了眨,錢王,好像是叫錢鏐。
錢鏐,好像跟朱溫是同一個時代的?
錢鏐,錢鏢,名字裡麵都是帶著個金字旁……
淦!
王角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個跑來做副校長的錢老頭,就算不是錢鏐的親兄弟,起碼也是一個輩分的同宗。
幸虧這是個不算失誤的失誤,他本以為,那位狗到不行的穿越者前輩,應該早早地把《明日歌》普及了,現在看來,就算把這首勸學詩弄了出來,應該也是沒有大範圍傳播。
照理說不應該啊……
不過王角也是無所謂,反正甩鍋給壓根不存在的錢福先生就是了。
找去吧老頭兒!
“以後練完字……就當是作業吧,然後把練完的字,拿過來給我過目。”
說完,錢鏢從上衣口袋中抽了一支鋼筆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了王角“這是我在梁豐中學念書時候,劍術課老師何先生送我的。當年,我比你現在,還要小上兩歲。何先生贈我‘丈夫體魄,當如鋼鐵’,今日,老夫也算是轉贈吧。”
“蛤?!”
猛地身軀一震,王角是真的被嚇到了,雙目圓睜一臉懵逼臥槽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借點虎威啊,結果你個糟老頭子居然把虎皮套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