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漢這操作,當時就把蕭溫在單位上班的孤立處境給改善了,同時蕭家的地位,在大人物那裡,可能還是不上路,上不得台麵。
但是在底層,蕭家那是什麼?
北方來的豪門呐!
如果不是豪門,怎麼錢三爺給九萬塊?!
門當戶對,妥妥兒的。
因為這一茬,蕭家的兄弟們,原本想著怎麼把工資瞞下來的,也都老老實實地把工資上繳給大姑娘。
畢竟……持家有道啊!
連續熱鬨了幾天,蕭家兄弟分了兩撥人,一撥是去了《花季雨季》那裡幫忙,印刷作坊和總發件點都有蕭家的兄弟,倒也不是真的去混日子,而是認認真真地學技術學本事。
實在是大姑娘說了,以後結婚娶妻想要排場、體麵,懂事兒呢,這錢她這個當姑娘的,當然可以出,畢竟,以後她還要當姑姑,一家人,哪能說兩家話?
不懂事兒呢,就靠自己的工資攢吧。
蕭家兄弟有一個好,非常有自知之明,哪怕是老大天天琢磨著做生意當大老板,可也沒見著下過海,因為心裡清楚,不是那塊料。
擺譜兒裝逼那就行,咋呼兩聲助助威摟點兒小錢,都行,唯獨這個獨當一麵……不行!
沒人照應著,那還是蕭家的鐵爐子燒開水——鐵沸物麼?
所以,大姑娘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另一撥蕭家兄弟,年紀比較小,報個班,專門補課,明年就進殺龍港第一中學念書,畢竟,就算是鐵廢物,那也得分好料子和孬料子。
年紀小的,敲打敲打,總還是有希望的。
倘使真個學了哥哥們,那怕不是成了蕭家的鐵爐子燒第二壺開水——另一個鐵沸物!
“大郎,今天婦保所好熱鬨。”
下了班沒有回家,而是找了個看裝修進度的借口,然後又順便跟王角一起吃了個飯。
人不少,有紅著臉的彭彥苒,還有黑著臉的金飛山。
尤其是當彭彥苒弱弱地喊了一聲蕭溫“夫人”,那姿態,那架勢,擺明了就是為了夫人什麼都可以豁出去,這讓金飛山幾欲抓狂!
賤人!
搶老娘的妹子!
“有什麼熱鬨?”
王角抄起一隻大青蟹,掰下大腳就咬,咬開之後,一坨比雞腿小不了多少的肉,直接遞到了蕭溫跟前,然後又拿起一隻,“哢”的一聲咬開,等蕭溫把大鉗子肉接過去之後,三兩下又把嘴裡的碎殼吐了出來。
又是一隻鉗子肉,遞給了彭彥苒:“小苒吃海鮮過敏嗎?”
“過敏?”
“就是吃了海鮮難受,皮膚起疹子、紅點兒什麼的。”
彭彥苒搖搖頭,“這個倒是沒有的。”
“那就好。”王角點了點頭,“嘗嘗看,本地的螃蟹,不是‘獅駝嶺’的。”
“謝謝郎君。”她此時說話,跟蕭溫是完全一個口音,要不是之前知道她的根腳,你說彭彥苒就是蕭溫的通房大丫鬟,那根本沒人懷疑。
“謝啥啊,自家人。”
“謝謝夫人。”
“……”
王角頓時無語,這彭彥苒也太進入狀態了吧。
而且彭彥苒跟蕭溫見過麵之後,就把自己來曆根腳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連擅長飛刀飛劍飛梭各種弓弩都是交代非常仔細。
聽得蕭溫小姐姐一愣一愣的。
但彭彥苒說了,往後她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夫人。
王角倒是沒什麼,但金飛山嫉妒得麵目全非,她很想告訴這個長沙路忠武軍來的小賤人,論手銃的準頭,她金飛山也是江湖上排得上號的!
鐵血女漢子,她也不是擺設!
不過現在,金飛山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家庭地位每況愈下啊。
死鬼老公到底什麼時候帶她去騎車兜風,已經不去念想了,現在她就想讓人知道,這家裡,還有她這麼一個活人呢。
“官人~~小女子也想吃‘爬嗨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