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沒有傷啊。”
王角一臉奇怪,“先生就是老毛病犯了,昨天藍相公還去看他了呢,說是以後要多多聯係什麼的。”
“小藍昨天去過沙縣大酒店了?”
紀天霞一愣,他是知道藍彩仕意圖在殺龍港從政,但並非是入仕,而是選擇了“選人”這個方向。
有些時候,命好擋不住的。
“甫裡先生”陸龜蒙成了藍彩仕的“帶路大哥”,甭管嫖嫖樂老先生帶的路都是去花街柳巷的,但這不妨礙藍彩仕依然能夠直上青雲。
在紀天霞看來,這就是命。
沒辦法,先天硬件上的差距。
陸龜蒙找私人秘書,絕對不會找紀天霞這樣的珍獸……
哪怕是紀天霞自己,也沒說帶另外一頭類似自己的牲口在身邊。
小安的賣相,很多時候,都是比較有欺騙性的。
而他紀天霞,坐在那裡就是威懾。
“對啊,藍相公這陣子忙得很,所以昨天才有空。”
“唔……”
紀天霞其實有很大把握,錢鏢是被他大哥錢鏐打傷了,可現在的狀況,反而迷惑到了他。
難道真是判斷上有誤?
之前讓小安打探消息,從各種猜測來看,都指向錢鏢受了傷。
可現在,看著王角那不似作偽的神情,紀天霞暗忖十八歲的小家夥兒現在膨脹得可以,又怎麼可能在這種細節上演他?
於是乎,紀天霞重新調整的判斷,心中暗忖著:如果錢鏢沒有受傷,那麼錢鏐來殺龍港,是為了什麼?
當年“獅駝嶺錢三郎”在獅駝嶺收稅的故事,流傳得非常廣泛,也沒有什麼破綻,所有人都知道,錢三郎藝高人膽大,在獅駝嶺殺了不知道幾進幾出。
現在“獅駝嶺”成為一個重要的稅源,錢三郎功不可沒。
“我也是聽‘東海征稅船團’的人說起過,想著錢大爺畢竟是錢校長的兄長,定然不會有錯,如此看來,這‘東海征稅船團’裡麵,也有惡人,竟是私底下咒錢校長,真是不當人子……”
“哪個賤人這麼不要臉?!”
砰!
王角拍桌而起,“等下回老伯再來殺龍港,我一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筆!沒個三萬五萬的,我能放過這樣的嘴賤小人?!”
“……”
“……”
小安和紀天霞都是無語,王角現在的模樣,當真是小人得誌的那種猖狂。
而且要錢不要命的態度,也著實很符合他現在心態膨脹的狀況。
紀天霞再度從王角這裡確認,錢鏢竟然真的不是受傷之後,立刻隨口附和了一聲:“這等小人,想必要不了多久,錢大爺就會收拾了他。說起來,這一回錢大爺來得這麼快,走的又這麼匆忙,怎麼不跟錢校長敘敘舊?”
“嗐,怎麼可能敘舊?兩個老人家,為了那個死了的二伯,差點打起來。”
說話間,王角拿起桌上的茶杯,嘬了一口茶之後,然後一副後怕的模樣,“紀先生,你是沒看見,當時師伯說讓先生回去祭拜一下二伯,說是快要到祭日了。你猜怎麼著?”
“如何?”
“啪的一下,先生抬起手銃,就把師伯的撲頭給打飛了。”
“撲頭?”
“對!”
要不然錢鏐怎麼會是鹵蛋腦袋紋“碼子”?
就是帽子被打飛了呀。
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