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王角就想到了殺龍港,人沙專員、劉局長,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嗯……咦?哈……唔……
好像之前的操作,沙專員、劉局長、錢老大……都是人中渣滓啊。
淦!
虎軀頓時“嗡嗡嗡”震動起來,久久不能平息的王角,頓時覺得不爽,小聲問道:“姐姐,那你說,怎麼弄?”
“讓嘞個龜兒子拿錢贖人噻!”
“贖人?!”
王角一雙眼睛鼓在那裡,“老子他媽的又不是海賊、強盜,老子是座山雕是怎麼地,還讓人拿錢贖人?!”
“官人誒~~你敲嘞個龜兒子一筆,管它好多錢,一半留著自家花,一半拿出去,給歡州海軍哩兵哥哥開銷,這就一舉多得噻~~”
“我他媽這還一舉多得?我他媽都快不舉了好嗎?!”
“官人!你想哈子嘛!”
頗有經驗的金飛山,這時候就跟王角講了一下其中的厲害,為什麼四海之地,多的是“賞金獵人”,可就是沒見那些個“賞金獵人”加官進爵?!
因為功勞,一定是海軍的,一定是官家的,怎麼可能是鄉野土鱉的?
這要是開了個頭,那不是顯得海軍無能?
但是錢嘛,可以給,多少都不是個事兒。
反正錢不用海軍出。
這道理一掰扯,王角當時就驚到了:“臥槽這海軍這麼囂張的嗎?”
“不然唵?各地海軍有時候分贓不均,還要開打哩嗦。”
“……”
魔幻,非常魔幻,這尼瑪還沒有解體,這皇唐天朝有點東西的。
不是,有點運氣的。
“那老子就搞點錢花花?這不是白乾了嘛。而且我問海賊要錢,這在場的人這麼多,到時候都說我王某人勾結海賊,那跳海也洗不清啊。”
“哎呀,官人誒~~管你啥子事情嘛。慢嗬點兒,官人你就把幾個憨批娃兒關到起,船靠岸,拿錢走人,怕啥子嘛。”
“……”
“客船上都有地方海軍哩乾事,要記錄航海日誌噻。嘞個事情,熟門熟路,都是老生意嘍~~”
“臥槽……”
服了!
大寫的服!
“以後錢大伯要是入閣,我一定要建議他,這軍隊啊,一律不能經商!”
“經啥子商哦,那才好多點兒錢嘛。的鬨幾哈海賊上岸,這中央裡錢糧,多到喂豬還有富餘噻~~”
這他媽不就是尾大不掉嘛。
不對,還不是軍閥化的尾大不掉,是製度化的,集團化的。
“好了嘛,官人,莫要生氣哈,先處理幾個憨批娃兒,稍後妾身來好好安慰一哈官人嘛~~”
“你滾!”
“哎呀,官人莫要不好意思噻~~當初在我們剛認識哩時候,官人也是好威風噻~~”
回想起來,當初王角遭遇金飛山和四姨夫,也是各種裝孫子,然後極限反殺,當時就翻盤了。
現在的狀況,跟當初也沒什麼區彆。
就是人多一點,地方特殊一點,環境更惡劣一點。
“好,就這麼辦了,把這幾個家夥都關起來先。”
說罷,王角手持大銃,命令彭家人道,“把他們給我關押起來!”
“姑爺放心!”
長沙路忠武軍的人,當時就忙活開來,將這些個海賊都是捆紮的嚴嚴實實。
“其餘乘客,都回各自的房間,不得隨意出入!有什麼需求,先報告!”
“整艘船的安全,現在由我負責!”
“船原本要過歡州,現在直接歡州靠港!”
……
一道道聲音傳來,原本驚慌失措的乘客,這光景,終於稍稍地安定下來。
十幾分鐘前,他們已經開始自認倒黴了,現在,總算是感覺得救了。
“官人,海軍乾事來了哦~~”
金飛山給了一個小眼神,提醒著王角。
客船上的海軍乾事個子不高,脖頸上還有被繩索勒過的痕跡,見到王角之後,此人先是行了個軍禮,然後才道:“多謝王相公,這次要不是王相公,後果不堪設想……”
“在下王角,還未請教太尉字號?”
“讀書人,果然是讀書人。”
這矮矮胖胖的家夥摸了一下嘴唇上的胡須,然後笑嗬嗬地說道,“我叫杜飛,字子騰,在歡州海軍衙門當差。”
“莫非是南海杜氏?”
“哎呀,不敢當,不敢當,先祖榮光,鄙人卻是一事無成,愧對祖先啊……”
嘴上這麼說著,眼神中的驕傲,卻是不加任何掩飾。
南海四大家族,馮、冼兩家是坐地戶,根基是馮盎、馮智戴這兩代人。
而杜、李兩家,卻是外來戶,但都不一般,李氏是李道興、李景仁之後,“廣交會”這個南方政商聯盟,就是李景仁起得頭。
杜氏更是厲害,杜正倫之後陸續出仕,都是身居高位,而且因為跟明帝儲君時期有關係,杜氏在東海也頗有勢力。
最典型的就是“眷村菜”,東海道大行台之下,形成了東海道很特殊的一個曆史痕跡,那就是“東海眷村”,當時的情況,是以“民兵”“白楊”“東風”三大船團為姓氏的混血兒後代,發展成了新的族群。
等到南海大開發之時,已經是一百多年後,杜氏為了掌控更多的人口,就從東海轉移了不少“東風氏”。
殺龍港本地,就是在“琅琊饃店”的路對過,那裡就有“眷村菜”吃,那裡的土著,便是複姓東風。
四大家族的影響力,隨便走走,就能感受到。
“太尉,您看這海賊……”
“捉拿歸案!歡州海軍衙門,必有重賞!”
“太尉,這個海賊頭子,說是願意出贖金。”
“多少?!不是,我是說,多少也不行!”
“五萬。”
“南海的規矩呢,是對對分,王相公,您看如何?”
“我一看太尉就覺得親切,這樣吧,我拿兩萬。”
“那這多出來的五千……”
“交個朋友。”
“王兄弟,到了歡州,哥哥我一定要請你喝一杯!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