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威身軀一個趔趄,感覺這矮胖子來得這幾下,比“縹緲蒼龍”的冷銃還要凶猛,差點就把他送走。
強!
太強了!
要不說邊陲之地……藏龍臥虎、臥虎藏龍呢!
如此厚顏無恥之輩,怎能在這裡蹉跎?這應該去京城啊!
“呃……太尉,是不是言重了一些?”
王角也有點懵逼,他也沒乾啥啊,這家夥什麼情況?!
“不重不重,小王相公,以後但有差遣,杜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呃……不至於,不至於,太尉,您還是上座吧,坐著說話。”
“可不敢當太尉稱呼,小王相公,要不,您還是喊我一聲……阿飛?”
“呃……”
王角尋思著,自己也的確跟李尋歡差不多帥,喊彆人一聲阿飛,很合理。
“還是喊您杜班長吧。”
“小王相公想怎麼喊,就怎麼喊。”
杜飛如此表現,頓時讓王角來了興趣,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於是便笑嗬嗬地說道:“杜班長,大家都是同在一片南海,歡州、殺龍港,慢一點,也是幾日的腳程,咱們論起來,去了京城,那可算是鄉黨呢。”
“是是是,王相公您說得真是太對了!”
舒緩了情緒之後,王角跟杜飛頓時攀談起來,郭威在一旁甜茶倒水,順便準備了一些乾果蜜餞什麼的。
繞了一大圈子的話,王角這才從杜飛的口中,琢磨出了問題所在。
感情……這貨升職了?!
而且還是交州前往蒼龍道這條航線上的海軍乾事長?
想了想,也回想起來,這個乾事長,應該就是管著一條航線上,某幾個船東的船上海軍乾事。
不大不小,是個挺有實權的吏員。
官帽子不大,但是錢袋子絕對不算小。
畢竟,孝敬從來不少啊。
而且風險極低,風險都是海軍乾事們的。
海賊來了死的不是他們;台風來了,死的依然不是他們;船體漏水,能淹死岸上睡覺的他們?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這是個肥差。
想明白之後,王角頓時了然,這貨,怕不是在他上司那裡裝逼,說跟“小王相公”有交情。
人之常情,王角也不介意。
因為原本想要做的小買賣,這時候完全可以做大一點。
一個乾事長,算你管一條航線上五個班的乾事,一個班五個人,那保底二十五條船是要的。
畢竟,海軍乾事從港口上船,可不會管那條船是哪兒來的,他們隻負責登船做個不正經的人,然後寫日記。
於是乎,王角來了精神,他之前想著,能在歡州搗騰搗騰,就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看來,完全可以搞“船上雜誌”啊。
那些過期的、過時的文章報紙,都可以弄上船,尤其是南海的航線繁忙,南北東西的乘客都有,以往的廣告比較麻煩,隻能局限於一個地方。
但是有了船,那就不一樣了。
效果是不是真的有,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王某人隻要敢吹自己有個“移動廣告平台”,且“流量”非常非常的大,那就能騙投資人的錢。
不對,這不是騙投資人的錢,這是為投資人創造未來的價值收益。
偉大的事業!
驕傲。
“說起來,王某跟杜班長一見如故,便想著,是不是跟杜班長,也合夥做個事業,也好加深加深彼此的聯係。朋友交情,也是有來有往,才能長久嘛。”
“是是是,王相公說得是,朋友就是要互相幫助……”
杜飛此時整個人都飄了,心中暗忖:到底是年紀輕,被老子隨便幾乎軟話好話,就糊弄過去了,老子以後打著他的旗號撈錢,大大方方,怕個屁?嗬,狀頭郎……狀頭郎又如何?老子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你還沒斷奶呢!
心中正暗爽呢,便聽王角道:“我跟‘金菊書屋’兩位英才頗有交情,最近做了些許買賣,也是貼補一下家用。杜班長,不如,王某出錢出人出場地,就勞煩杜班長……幫忙看護一二?”
“好說!這等小事,包在杜某身上,一句話的事情!”
“噯,既然是朋友,怎能讓朋友隻出力,不沾好處的?到時候分紅拿股,總歸是要一些的,就是這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歡州的行情。不若等我下次暑假的時候,再來算一算進賬。倘若利潤豐厚,定是不能虧待了杜班長……”
“噢?!”
杜飛這光景來了精神,一聽王角這麼說,心中暗想:這小子畢竟是“獅駝嶺錢三郎”的學生,這家底肯定是不菲,又有人手,說不定,還真是個大買賣?莫不是走私的勾當?這可是一本萬利啊。
正這麼想著,卻聽王角道:“我畢竟是讀書人,讀書人的事情,自然是跟書本打交道,我在殺龍港,有個報紙,少待便讓人拍個電報過去,到時候,多印刷一份,運來歡州。以後,就拜托杜班長,幫忙派發一下,且先看看行情,試試水溫。”
“啊?賣報?”
杜飛頓時覺得失望,這種買賣,一年才幾個錢?
當真是個讀書讀傻了的,這種生意也願意做,這不是腦子進水,那是什麼?
心中嘲諷,但是嘴上卻道:“王相公放心!此事包在杜某身上,王相公想怎麼發賣,隻管說一聲,如今杜某手頭,也是有了幾個能使喚的人,定是讓王相公滿意!”
“哎呀!”
王角拍了一下大腿,一臉大喜,“那真是太謝謝杜班長了!”
“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