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有點依依不舍的金飛山,終於鬆開了口,然後眉頭一挑,給“新娘子”一個相當友善的眼神。
“謝娘子,你不用管她,她不是男子,她是我相公的小妾。”
“啊?”
此時,“新娘子”也才回了魂,她剛才其實頗有一些傷心欲絕,乃至失魂落魄。
而此時,一驚一乍之間,倒是讓她恢複了狀態。
“謝娘子,你聽我說。”
“一定要來我們家耍哈~~”
“……”
蕭溫猛地回頭,“閉嘴!”
“好嘛……”
很是委屈的金飛山,頓時噘著嘴,湊到了王角身旁,用胳膊肘頂了頂老公,眼神相當的猥瑣,“官人~~”
“乾嘛?”
“不要裝了嘛,嘞個女娃兒,老子愣是幾輩子沒見過天仙下凡~~好嘛,當真是有人長得嘞個漂亮謔~~”
“謔尼瑪個頭,這是誤會!”
“怕啥子?!怕啥子嘛!誤會啥子?!誤會個錘子!你到底得行不得行?送上門的天鵝肉,你個癩疙寶還不敢張嘴嘜?憨批娃兒沒球哩用。”
“你把夜壺給老子閉上!”
“還不興說哦,是不是不興說嘛!”
“行行行,你說,你說,你會說多說點兒!”
“是了噻,老子想說就說,老子今天就跟你娃兒表個態,嘞個天仙兒,老子要定嘍!”
“蛤?!”
“不是不是,重來,重來嘛~~”
金飛山說著搖晃著王角的胳膊,“官人誒~~你想一哈嘛,讀書辛苦滴很!老話說得好噻,紅袖添香,對不對?妾身是啥子人嘛,小門小戶,巴蜀金氏,那算啥子嘛。妾身跟官人認到起,也是因為打打殺殺,江湖血雨腥風,哪有半點墨水兒嘛~~”
“……”
“黑皮妹兒更是不消說,好吃狗!偷吃老子哩點心,狗婆娘不得好死!死了投胎做豬狗!豬狗做臘肉!配黃酒!老子……”
“……”
“衝動,衝動了哈。妾身哩意思,就是嘞個意思。黑皮妹兒也不會添香噻,她會啥子嘛,她啥子都不會,就會舞刀弄槍,跟個男娃兒一樣,要來有屁哩用。也就是官人大度,賞臉,才讓她一起睡,要不然,嫁人隻能嫁豬狗!找哩老公連豬狗都不如!”
“……”
“妾身沒得彆哩意思哈,不是說官人是豬狗哈~~”
“……”
“官人你是曉得哩嘛,妾身最愛哩,就是夫人……哩老公噻!”
“……”
麵無表情的王角站在那裡,看著金飛山在那裡嘰裡呱啦嘻嘻哈哈,整個人都快抑鬱了。
合著這裡頭,就沒老子半點意見?!
這他娘的不對啊!
就算是中了招,可這事兒,不是應該自己擺平嗎?
怎麼是老婆和小妾齊上陣?!
不科學啊?!
不對。
不合理啊!
這合理嗎?!
自己得振作!
王角啊王角,你要知恥!知恥!知恥!!!
深吸一口氣,王角轉身就要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來。
卻見蕭溫跟“新娘子”絮叨了好久之後,卻見“新娘子”潸然淚雨當時就來,淚珠兒當真就跟金豆豆似的,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落在地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圓點兒。
“夫人說的是,也自是有道理的。可是夫人卻不知這‘南忠社’的根腳,更不知‘東區劉三郎’的行事作風。我謝家本是書香門第,祖上也是出過‘選人’的,等閒的江湖手段,哪裡拿捏得住我謝家……”
“既是如此,那就不用怕什麼劉岩還是劉石頭,我相公的先生,也是三郎,乃是‘獅駝嶺錢三郎’,不知他這個劉三郎,比之錢三郎如何?!”
“夫人,卻非是這般的比法。這劉岩的厲害,便在手腕上,之前他派人拿了文書、手印、簽字,的的確確,就是我兄長所留。慌亂之間,他又讓人詐了我謝家,隻說是南海的豪客,有無儘的威風。更是提到了夫人的姑父,須知道,廣州這裡的警察總長,還要喊劉老總一聲大師兄呢……”
“啊?!”
此刻,蕭溫頓時明白過來,這其中的門道,簡直誇張。
這個劉岩,那是黑的白的一起來,扯了好幾張虎皮,再加上自己的各種江湖手段傳說,頓時把謝家人一時間給嚇住了。
慌亂之間,為了保住謝宜清的哥哥謝宜生,自然就是咬牙同意了。
畢竟,劉岩跟謝家人說的,可是南海豪客。
而這個豪客,便是“獅駝嶺錢三郎”。
謝家人敢招惹會稽錢氏?!
正因為謝家是書香門第,有所傳承,所以才更加明白,會稽錢氏是個什麼龐然大物,才會更加的感受到“獅駝嶺錢三郎”的威懾力。
也就是說,劉岩除了“東區三郎”這樣的江湖名氣,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恐嚇之外,還“狐假虎威”了一番,讓人以為,這是“獅駝嶺錢三郎”的學生,在欺男霸女。
但是,欺男霸女沒有坐實。
因為所有的手段,都是劉岩在做。
劉岩本人麵對謝家人,也隻是模棱兩可,隻是透露出來,這個南海豪客,來頭不小,是“獅駝嶺錢三郎”的學生。
剩下的,就是交給慌慌張張的謝家人自己去腦補。
腦補出來的結果,會是什麼模樣,劉岩需要在意嗎?
結果出來,就是好的。
同時,劉岩準備的非常齊全,在謝家人答應之後,立刻讓人把嫁妝給置辦好了,謝宜清一番打扮,立刻就成了“新娘子”。
於是乎,車馬開道,各種敲鑼打鼓,那叫一個熱鬨。
所有人知道,謝家的天仙,要嫁人了。
嫁到了哪裡呢?
征稅衙門的賓館。
巧了不是?
征稅?
誰征稅?
會稽錢氏。
真是……巧了啊。
PS:淦,連身材描寫都過不了,真是……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