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溫這時候便覺得自己老公那是時刻準備要去養姘頭,當即道,“彆人寫文章,你也寫文章,彆人寫的什麼,你寫的什麼?!”
“噯噯噯,過了,過了啊夫人。我好歹也是辦了報紙的,人家紀先生可是高材生,還是沔州銀行的分行行長,我跟他合夥,我負責提供內容,他負責保駕護航,這些文字哪個不是充滿著戰鬥的氣息,我光榮!”
“哈!”
聽這貨居然張口就來,蕭溫頓時氣得翻了個白眼,“《花季雨季》呢?《門房秦大郎》呢?《少婦董潔》呢?《少年阿才》呢?”
“臥槽!你都看過啊?!”
“呸!你才都看過呢!我就是聽說,聽……聽金姐姐說起過。”
麵紅耳赤的蕭溫頓時彆過頭,猛地又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彆管我,你說你的文字,如何戰鬥的?”
“哎呀,賺錢的歸賺錢,戰鬥的歸戰鬥。難道我先生是革命黨領袖,我還要跟你詳細解釋?”
“什麼?!”
“什麼?!”
不僅僅是蕭溫,連謝宜清都是震驚了,猛地看向了王角。
“我瞎猜的,我亂說的,你們不要當真啊。”
王角頓時垮著臉,拉著蕭溫的手,安撫道,“娘子,坐下,坐下嘛。娘子,你聽我說,那些文字,我都是連你小手兒都沒拉過時候寫的。你想啊,這就是沒嘗過滋味,才會寫得有滋有味,等我認識了你,寫出來的都是垃圾。我心裡隻有你,過去,現在,將來,都隻有你,隻有你一個!”
“你不要總是用這種甜言蜜語來糊弄我!”
“如果娘子你覺得是糊弄,那隻能說,這些甜言蜜語,還不夠甜……”
“你、你正經點,有人呢。”
“嘿嘿,你信我嘛娘子,你一定要信我啊,我去京城,是讀書啊。好不容易做了狀頭郎,這要是不好好讀書,可不是給弟兄們做了壞榜樣?我得給學弟們做標杆啊。”
“就你?你也就是騙騙彆人,你說,你報的是哪所大學?”
“洛陽的大學。”
“廢話!洛陽的大學幾十所,你報的是洛陽大學?!”
“咳嗯……”
“洛陽工業大學?!”
“差不多吧。”
“差不多個鬼呢,之前我還當是玩笑話,現在才知道,居然真是洛陽女子大學!你一個男人,要是沒有齷齪心思,你怎麼想著去女子大學!”
“噯,夫人,話不能這麼說,那可不是什麼女子大學,那是洛陽女子大學……月堤學院。”
“呸!還不是女子大學?”
“月堤學院招男生的。”
“你要臉嗎?”
“夫人,這其中是有原因的,我也是為了將來。”
“你肯定是想去開後宮!”
“……”
王同學相當的憋悶,但凡他有這個心思,他王字倒過來寫!
再說了,開後宮還需要去京城嗎?
他媽的,老子現在連廣州火車站長啥樣都沒看見呢,就又撿了個娘們兒。
四個了啊,打麻將都不用另外再找人。
淦。
歎了口氣,王角無奈地對蕭溫道:“夫人呐,我知道你現在有氣,可再有氣,還是得先消消氣不是?你要明白,就算沒有劉岩這一出,你怎麼保證到了京城,沒有彆人再來算計?”
“你是金子做的?”
“我不是金子做的,可現在不一樣,知道嗎?”
“你就是想開後宮!”
“我沒有,我真沒有,夫人,我畢竟是孑然一身,根本沒有什麼王家人可以靠。往上數,隻有一個糟老頭子當先生。除此之外,哪有什麼家族兄弟?連叔伯都沒有。那麼你想啊,看中我的,哪個不是打著餿主意?”
“……”
這話倒是把蕭溫給憋住了。
因為她的親爹,當時就差跪舔了,完全的不要臉。
而之後還有更惡心的,那就是自己的親姑姑,把長沙路忠武軍的一個人塞給了她,名義上是通房丫頭,其實就是工具人。
基本上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把王角的個人好惡、訴求、想法考慮進去,至於塞給王角的女子是高矮胖瘦,隻要看得過去,就行了。
沒人在意王角的想法,因為他是孤家寡人,連個像樣的能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想通其中關節之後,蕭溫也是歎了口氣,道:“沒想到,這一路北上,什麼人都敢踩在頭上。大郎,你這身份,還不如我在蕭家的時候呢。”
“臥槽……”
王角瞪圓了眼睛,看著蕭溫,“老婆,你聽懂我說什麼了?”
“你有病啊,你當我是傻子二貨嗎?”
“消消氣,還是那句話,消消氣。現在我沒實力,你也沒手腕,這事情,不在我們掌控之中的。”
“你以後就有實力了?”
“翅膀總歸會有硬的一天嘛。”王角倒也乾脆,很是坦蕩地說道,“糟老頭子待我不薄,有一說一,將來他的那點家當、人脈,都是給我的,我就算說不繼承個百分之百,繼承個百分之一,也足夠嗓門大了吧。到那時候……”
“到那時候你後宮裡妻妾成群、佳麗三千,是不是?”
“……”
“真是讓人煩心,這些王八蛋成天就想著算計,就不想著好好做人!”
蕭溫一雙杏眼滿是怒火,她咬牙切齒地發誓道,“老娘早晚做了這個劉三兒!”
“冷靜,冷靜啊,不要衝動……”
“我現在動不了他,我冷靜還能熱血沸騰啊!”
難得發飆的蕭溫,此時是真的動了肝火,她洞房花燭才幾天呢,前前後後塞了多少人進來?
錢鏢、蕭平這種長輩也就罷了,你個不知道哪個石頭裡蹦出來的劉三兒,居然還算計上了。
這事兒沒完!
“反正啊,這事兒我也沒鬨明白,這個劉岩,到底打什麼主意,突然就折騰這麼一出。現在就算派電報去殺龍港,一來一回,糟老頭子也未必能幫上什麼忙。”
見老婆真的冷靜下來之後,王角這才接著道,“老婆,你也彆小看我那些文字,隻要能賺錢,就能拉攏人。還有紀天霞這條老狐狸,他能利用我,我不能利用他麼?到了京城,我就專門做個轉載,文化人的體麵先站穩,也能唬住一些下三濫的……”
“轉載?”
“真首發,假轉載。隨便什麼內容,都是打著轉載南海文字的名頭,實際上就是自由發揮。”
如是一說,蕭溫便聽明白了王角的打算。
哪怕是寫小黃文,明麵上說是轉載《花季雨季》或者哪裡哪裡的報紙雜誌,其實就是直接連載撰稿。
排他性的內容,獨一無二,總能站穩腳跟。
隻要王角站得住,那普通層次的,再想來算計,光一個社會名氣就得掂量掂量。
講白了,這就是王角所說的“實力”。
“去了京城,我給你做編輯。”
“嘿嘿,那這算不算紅袖添香?”
笑了笑,王角當時就握住了蕭溫的手,整個人眉飛色舞心情愉悅。
“彆鬨!”
拍了一下王角的手,撇撇眉毛,看到一旁的謝宜清後,王角這才回過神,剛才說得太投入,倒是忘了,這邊還有個“新娘子”呢。
而此時,謝宜清還在震驚,因為王角剛才的一句話,簡直是信息量恐怖。
“獅駝嶺錢三郎”是革命黨領袖?!
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除此之外,王角這個北蒼省狀頭郎,不去洛陽大學,而是去洛陽女子大學月堤學院,這就更加的誇張。
這是怎麼想的?
聽這對夫婦在那裡邊吵邊鬨邊討論,謝宜清陡然發現,王角和蕭溫,竟是極為的合拍,蕭溫擅長分析,王角敢於決定。
這算不是夫婦版的“房謀杜斷”?
正想得出神呢,卻聽王角開口問道:“謝娘子,接下來,不知道你自己有什麼打算?”
“嗯?”
“就是說,事已至此,你是打算跟我們一起去京城先避避風頭,還是如何?留在廣州?或者去北蒼省殺龍港?”
“我……”
謝宜清那張美輪美奐的臉上,滿是疑惑,她生得太過好看,乃至一臉疑惑的時候,都讓人覺得,這是天上仙女兒的憊怠偷懶。
“我……”
謝宜清吞吞吐吐半天,顯然是做不出決定。
“我不知道。”
謝宜清如是說罷,一旁蕭溫坐了過去,拉著謝宜清的手,柔聲道,“謝姑娘,你要是不懼流言,就跟我們去京城好了。那裡離婚都是稀鬆平常,男子納妾少之又少。你隻要在京城能自力更生,跟我老公分了就是。”
“啊?”
聽得蕭溫所說,謝宜清一時間都愣住了,這種事情,她想都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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