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早睡早起身體好啊!
刷牙洗臉梳個頭,拾掇得人模狗樣,換了一身乾淨利落的亮紅雲繡套裝,擼了一頂大簷帽,往腦袋上一扣,腰間挎刀,還挺像……影視劇裡頭錦衣衛的。
淦。
夥食好,營養好,外加又勤快鍛煉,這身材也膨脹了一些,摸著有肉,看著也勻稱,王角尋思著就現在自己這模樣,這長相,去京城,那不得富婆揮舞著支票尖叫?!
妥了,以後自己的人設,就是“南海小帥哥”。
要不然就是“殺龍港靚仔”。
反正不能是“北蒼省叼毛”……
“咦?怎麼感覺怪怪的?”
王角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對勁,大早上的,怎麼這麼陌生呢?
昨晚上摟著睡的,是自己老婆啊,不是彆人老婆啊。
沒錯啊……
可為什麼這種不適感,這麼強烈?
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麼。
“老婆。”
“嗯?”
正在給自己臉蛋兒又塗又抹的蕭溫,轉過頭,眼神疑惑地看著他。
“有沒有覺得,今天好像怪怪的?”
“你僅剩的一根胸毛,掉了的緣故?”
“……”
可尼瑪彆提這一茬了,好不容易攢的一根胸毛,吃了一年多的洋蔥,結果……之前被彭彥苒一激動,給薅了下來。
至今沒有看到再躥出來的極限。
也彆怪王角糾結,實在是這年頭的審美有點奇葩。
蜂腰猿臂那自然是最好的,膀大腰圓也行,身材偉岸也不差,有棱有角也還不錯,總之不能娘炮,娘炮就是死路一條。
“黑窩仔”這個倒黴孩子為什麼老是被欺負?
因為他娘炮。
為什麼“黑窩仔”的老母攢下了仨瓜倆棗,可“黑窩仔”還是沒辦法去冰室街釣妹崽?
因為他娘炮。
哪怕“黑窩仔”個子還挺高。
但是他娘炮……
直到“天降猛男”,這才讓黑金的人生,發生了重大軌跡。
王角覺得自己現在的顏值吧,針不戳……
但要是再來一點兒胸毛,那就更好了。
可惜,被彭彥苒薅了。
說起來,彭彥苒呢?
“小苒,小苒?”
王角喊了一聲,忽地反應過來,“臥槽,我知道今天怎麼怪怪的了。賊婆娘今天早上,怎麼沒來喊我們起床?”
“金姐又不是鬨鐘,你這話說的……”
翻了個白眼,蕭溫這時候也才覺得怪怪的,之前金飛山可是連續不簡單喊他們起床,哪怕大姨媽來了,那也是風雨無阻,日日不絕。
喊著喊著,還能往被窩裡鑽,跟蕭溫摟摟抱抱親親。
看上去挺像閨蜜的。
就是有點怪怪的。
“這都幾點了,不會是打算睡懶覺吧?這不是傻嗎?去車廂裡貓著不好?”
“對了老公。”
“嗯?”
正要出門喊金飛山的王角,停住了腳步,扭頭看著蕭溫,一臉的疑惑。
“謝娘子,真的要帶走啊?”
“這你看著辦吧,我反正是不想她跟著走。”
“真的?”
“真的。”王角雙手一攤,“就算長得賽天仙也是沒用啊,我一個讀書人,一心向學才是正道。正所謂,書中自有顏如玉,對吧?”
“呸,滾!”
“哎。”
點了點頭,背著手仰著頭,屁顛屁顛到了金飛山的房門口,直接用腳踢了一下,“臭婆娘死了嗎?這幾點了還睡?睡尼瑪……咳嗯,起來嗨!”
看到旁邊有早上打掃的賓館清潔工過來,王角話鋒一轉,然後伸手打開了房門。
進去之後,趕緊關上,然後板著臉道:“都幾點了啊,你們……臥槽,什麼味兒。嗯?怎麼這麼多竹簽子?燒烤?艸!”
“賤人!偷偷吃燒烤,居然不叫老子,老子今天……臥槽!”
繞過屏風,掀開珠簾,定眼一看,王同學當時就虎軀一震,感覺眼前的畫麵,必有蹊蹺?
“臥槽?!不對啊,你們兩個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臭婆娘!小苒!醒醒!艸!”
隻見被窩裡頭,彭彥苒和金飛山交疊相擁,更離譜的是,彭彥苒的脖頸上,多了三五個吻痕。
這吻痕王角熟的很,金飛山吸出來的吻痕,大小模樣幾乎就是複製黏貼,簡直了。
“起來!你們!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到底乾了什麼?!”
把被子一掀,沒看到“雙頭龍”,挺好。
自己多慮了,兩人就是擼串喝酒然後睡眯瞪過去了,問題不大。
“大早上哩你龜兒子吵啥子吵,吵你媽賣批,老子再睡一哈……”
“……”
“草泥馬起來!我們今天就走,去京城!”
“去你媽賣批,去球哩去,老子日尼瑪先人,滾球去!不要吵老子睡覺!”
“……”
王角尋思著臭娘們兒還有起床氣?!
當時就怒了,抬手就準備給金飛山一巴掌。
結果就見彭彥苒咂摸了一下嘴,然後在金飛山額頭上親了一下,接著又在金飛山臉頰上親了一下……很寵溺的那種。
因為彭彥苒還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金飛山的後腦勺,原本還算順滑的長發,此刻被捋得絲滑……
拍廣告也就這樣了。
“夫人~~”
“夫人……”
“!!!!!!”
頭皮發麻的王角,就見兩個小妾,竟然貼在了一起,還挺激情。
艸!
不知怎麼地,王角突然想起來,穿越前讀書那會兒,尤其是小學的時候,語文老師時常會說的一句話。
請有感情地大聲朗讀。
王角現在就很想大聲。
但是,他莫得感情……
嘭!
一腳踹在床墊護欄上,整張床都顫了一下。
終於,彭彥苒一個激靈,猛地起身,然後順勢就要摸腰間,隻是大概的確喝了點酒,這光景酒醒之後,腦袋有點暈,王角一臉無語,倒了一杯茶給她。
“喝口茶,然後刷牙洗臉。”
“謝謝大郎。”
我謝尼瑪個頭!
一天的心情,陡然就糟糕起來。
什麼情況這是?!
金飛山還是有著起床氣,張牙舞爪地在床上怪叫撒潑。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龜兒子有啥子問題!你娃兒到底有啥子毛病!吵啥子!吵啥子!大清早吵啥子!老子不要睡覺嘜?!你娃兒洞房花燭,老子夜裡頭走了一路!老子睡一哈咋個嘛!咋個嘛!”
“臭婆娘偷偷吃燒烤居然不叫我,你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公?!”
“唵?”
“嗯?”
猛地,床上起床氣撒潑的金飛山,和正在喝醒酒茶的彭彥苒,都是驚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之後,金飛山一個鯉魚打挺,竟然跳了起來,然後猛地叫了起來:“黑皮妹兒咋個睡老子床上!”
“……”
“……”
王角臉皮一抖,“是我,我把她扛過來的,你信嗎?”
“官人~~”
“彆,你彆過來,口臭,你給我去刷牙,還有,窗戶打開通通風!一屋子的燒烤味!”
“燒烤?啥子燒烤?”
金飛山打著嗬欠,突然拍手輕快說道,“官人誒~妾身尋著一家燒烤攤兒,嘞個老板兒好說話的很,慢嗬點兒,妾身帶官人去認一哈道兒……”
“是那家嗎?”
都懶得看金飛山,王角看著彭彥苒問道。
“嗯。”
彭彥苒點點頭,滿臉通紅,隻好攥著茶杯遮掩羞澀,這真是糗大了。
“叛徒!”
血壓直接上來了,自己跟彭彥苒的小秘密,其時效,居然是按小時論的?!
“你們兩個都是叛徒!”
“我錯了。”
“錯了有用?叛徒!”
“大郎,我昨天就是有點餓了……”
“叛徒!餓了不會自己去吃?!”
“我一個人害怕……”
噗!
彭彥苒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謊話,一旁金飛山沒忍住,笑得搖頭晃奶,銀鈴乍響一般,整個人笑得在床上扭來扭去。
“官人~~莫要生氣嘛。”
拋了個媚眼給王角,金飛山笑著道,“昨天晚上也是興致高嘛~~官人你想一哈噻~~新收一個天仙妹妹兒,哪能不慶祝一哈嘛~~妾身跟黑皮妹兒,也是為官人你高興噻~~”
“嗬嗬。”
王角懶得多說,轉身又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金飛山,“現在世道不穩,你們兩個不要仗著自己有點兒身手就瞎浪。當初在客船上,要不是老子英明果斷,一眼看穿這個‘縹緲蒼龍’就是虛張聲勢,你們兩個現在說不定就成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