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盛唐這個腦殘小妞糊弄走之後,王角在食堂中又要了一份綠豆湯,一邊喝一邊琢磨事情。
雖然跟李盛唐沒什麼好扯的,但也從這個腦殘小妞那裡,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報。
這情報在韶州州府大樓這裡,還未必能打聽到。
“‘武廣線’被炸斷的地方已經修通了,也就是說,可以上路走人。”
鐵路修通這個事情,整個大樓中,壓根就沒人提,都在關注著廣州的動靜。
現在“武廣線”往南前去廣州的消息,幾乎就是斷絕的,零零散散有消息傳回來,得到的大概就是南都已經被封鎖,現在是軍管,很正常,但王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而且不是他一個人覺得不對勁,身為“斧頭幫”的“幫主”,因為和馮幫主關係特殊,所以馮幫主的爸爸張雪岩老先生,也請王角吃了一頓便飯。
隨口說了一句他覺得廣州那邊不對勁。
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王角當時也就隨便那麼一聽。
現在一想,這尼瑪有鬼啊。
“媽的,智商不夠用的時候,偏偏老婆不在。唉……”
王幫主感慨萬千,“我真是一個廢物!”
沒有蕭溫、金飛山從旁查漏補缺、出謀劃策,他這麼一個普通人的智商,在如此複雜的局勢下,玩個鳥啊。
“重新捋一捋,馮延魯那條瘋狗,看著是瘋瘋癲癲的,但沒道理會說‘斧頭幫’是兩個人說了算。肯定有原因。”
至於千裡之外的交州阿才,也就是沒有飛機,有的話王角第一時間飛交州,抄起菜刀就把阿才大卸八塊。
你特麼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做我大佬北蒼省狀頭?!
啊?!!!!!
現在偶爾過來串門的韓熙載和馮延巳,看王角那都是帶著敬畏的。
能不敬畏嗎?
小弟都這麼給力了,跑交州大學成了學生運動的“領袖”,那做大哥的,還能差得了?
不過王角總覺得這點兒傳說,還不足以讓韓熙載和馮延巳如此,他總覺得這倆貨肯定也有什麼事情瞞著,但是不說。
“難啊。”
揉了揉太陽穴,喝了一口綠豆湯,王角想了想,決定去一趟始興縣伯府上,拜訪張雪岩老先生。
不過張雪岩老先生隻是老三,不是家主,所以,王角打算把那些在南昌城做生意土豪們送的禮物,拆分了重新包裝一下,給張雪岩老先生的老大哥張雪山給送過去。
畢竟人家才是張九齡的嫡係正宗。
“他媽的,一定是穿越時候的姿勢不對!艸!”
罵罵咧咧之間,將綠豆湯一飲而儘,王角收拾了一下,直接去了房間,擼了二百兩黃金,叫了一輛專車,直奔始興縣伯府上。
真·專車,韶州州長唐烎專門給王角配的,一輛馬車,一輛汽車。
馬車是雙駕的黑駿馬,據說是什麼“夜飛電”之後。
王角也不是沒見識的,他在殺龍港,見過類似的黑駿馬,據說是什麼“黑風騮”之後,比這個“夜飛電”還要高級一點點,號稱“烏雲蓋雪”,又稱“烏騅馬”,霸王就騎這玩意兒。
王角尋思著,自己姓名倒過來,就是“角王”,跟“霸王”就一字之差,也挺配的。
曲江縣朱雀街九號,就是“始興縣伯”的府邸,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始興縣伯”的字樣,高門之上,隻有“張宅”二字。
門口除了石頭雕刻的獅子,還有其它王角不認識的神獸,還有一頭鐵牛,黑黢黢的,可能有兩三千斤的份量,就立在了一旁的坡道上,坡道拐彎,就是個停車場,專門停馬車的。
“王先生,我去停車。”
“有勞。”
“應該的。”
車把式並非是憨厚打扮,反而是一身武士裝,唐朝傳統的窄袖勁裝,腰間還掛著一柄短劍,腳上的布靴用了橡膠底,然後用專門的“拉線”縫製。
這種“拉線”,王角也不懂是什麼玩意兒,也就是劉澈提過一嘴兒,說是皮帶輪用的皮帶中,就是用這種線作繩芯。
因為質量好,還形成了一個工種,叫作“拆線工”,就是專門將皮帶輪的廢舊傳送帶拆了,取其中的“拉線”。
跑江湖的人,隻要是穿靴子、布鞋的,都愛用這種“拉線”縫合、拷邊的款式。
舒不舒服先不說,牢靠是真的。
唐州長配過來的兩個隨員,也是踩著這樣的布鞋,然後抱著兩箱子黃金,跟著王角拜門。
“始興縣伯”府上還活著的四位老爺,分彆是“山峰岩石”,也就是大老爺族長張雪山,二老爺張雪峰,三老爺張雪岩,四老爺張雪石。
這光景曲江縣是戒嚴的,但是隨著廣州那邊消息禁絕,韶州本地的戒嚴,也就成了樣子貨。
唐州長打什麼主意,王角也不想猜了,猜也白猜,索性放飛自我。
此時大小老婆都藏在大歌星的彆院中,這麼些天過去了,也不知道咋樣。
王角倒也沉得住氣,硬是沒有露出一點點馬腳,完全沒有聯係。
放飛自我歸放飛,但王角又不是智障,怎麼可能不知道明裡暗裡有多少耳目眼線盯著自己?
搞不好他稍微跟大小老婆那邊聯絡一下,李昪這個狗畜生就能大搖大擺地去送米麵糧油,以示他跟王角的關係多麼密切。
王幫主現在就是“玉麵飛龍至尊寶”,孤家寡人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就見“火雲邪神”踩著人字拖,穿著白背心,笑哈哈地走了出來,看到王角之後,就大聲道,“小王,你是來找我的吧?”
你是過來拉屎的吧?!
艸尼瑪的!
你兒子馮延魯到底還管不管了?!
艸!
黑著臉的王角,上前抱拳行禮之後,悶聲道:“張先生,我今天過來,的確是找你的,是關於……”
“‘斧頭幫’呢,的確有兩個幫主。”
“……”
“不過另外一個幫主,不怎麼露麵,明麵上就叔文這麼個幫主。”
“……”
合著你這個老畜生知道啊?!
王角頓時不忿地說道:“張先生!講點道理好不好?!我跟‘斧頭幫’完全沒有關係!我都沒有去過南昌!彆說南昌了,我都沒有去過江西!”
“你不要激動嘛。”
“我能不激動嗎?!這幾天全是……”
“冷靜,一定要冷靜。”
張雪岩扶了扶眼鏡腿,然後淡然笑道,“要是沉不住氣,怎麼做大事?!你在交州的安排,就很有格局啊。”
“我……”
張了張嘴,王角差點兒哭出來,格局……我格尼瑪的局啊臥槽!
他很想說他跟蔡進才不熟。
他真的想這麼說。
可尼瑪的北蒼省開了大考,他是史上第一個北蒼省狀頭不假,但殺龍港第一中學這一批考生中,阿才、阿肥他們,那也是北蒼省史上第一批大考考上大學的中學畢業生,以前北蒼省的讀書人,那都是要去交州甚至去廣州參加大考的。
他說他跟蔡進才沒有關係,是彆人亂說的,誰信啊。
“張先生,還是說說‘斧頭幫’的事情吧。”
王角不想跟張雪岩繼續廢這個話,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