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
選擇在船上過夜的王角,萬萬沒想到居然一大早就被吵醒。
雞叫三遍是沒有的,但是兩艘加裝高音風笛的炮艇,比什麼雞都有說服力。
緊接著就是有大量的水警船隻開始登岸,主要是一些特殊的私人碼頭,吵吵鬨鬨之間,還鬨出了槍聲。
放銃的當地人淳樸善良,對著水警腦袋瓜就是一發子彈,送水警上了西天、下了地獄。
隨後不少老實巴交的本地人,各自拎著刀槍棍棒斧鉞鉤叉,搶了水警的船就是一通跑。
彆看這些本地人憨頭憨腦的,小艇動力船駕駛起來,開得還挺快,耒水之上一個漂移,一頭紮入蘆葦蕩,瞬息之間就沒了蹤影。
蒸汽機就這個好,特製的機子,可以做到幾乎沒有聲音,那種“嗤嗤嗤嗤”的聲響,就是最大的動靜。
“臥槽?!這……這他媽什麼情況?!”
王角直接懵了,刷個牙的事情啊,上來就這麼勁爆?
船艙內蕭溫被金飛山護著,彭彥苒早就換上了利落的行頭,腰裡彆著手銃,袖裡藏著短劍,渾身上下飛刀飛鏢飛針飛梭,簡直是應有儘有。
一塊明晃晃的胸甲,用繩索固定,兩邊靠近腋下,又各有一把連發銃。
後腰有兩排彈夾,有轉輪上的,還有“五連發”“六連發”的,踩著牛皮靴子,彭彥苒到了王角跟前,低聲道:“相公,那是嶺南人的碼頭,肯定是嶺南出了大事。”
“艸……”
王角罵了一聲,整個人都不好了,出了大事?能出什麼大事?!
總不能馮複這位大老板,真就說要打到洛陽去吧?
“剛才那票水警,怎麼這麼不頂用?”
“相公,水警而已,出來混口飯吃,又不是玩命的。這裡跟煤礦搭界的人家,多多少少都有分紅,一年一戶分個一萬塊幾千塊,跟人玩命稀鬆平常的。資興那邊的讀書人家,每年都要辦個‘搶青會’,是個二月份的彩頭,誰搶到了彩頭上係著的‘青菜’,那一年就能多拿不少。”
一聽這個,王角就精神了,這事兒,他熟啊。
想當初穿越前做保安那會兒,他在一個金融公司做保安,就遇見過這種情況,各種韭菜般的“股東”,被集中起來開會抓鬮,這抓鬮抓中了呢,當年的資金,其中的大頭就可以優先借用。
創業也好,放銀行吃利息也罷,總之,很有搞頭。
手頭有現金,而且是豐富的現金,怕什麼?
這種野蠻的玩法……巧了,也叫“搶青”,而且還是安排在二月初二那天搶。
資金池有大有小,小的幾十萬,稍大一點幾百萬,上千萬的王角見過,但也沒見著幾回。
傳說有更大的,然而王角就是個保安,同時大學學的是“對外漢語專業”,文化人搞的金融活動,他是不懂的。
沒文化的人搞的金融活動……他也不懂。
這就是比較悲哀的事情。
“難怪這些水警也不賣力,看來這是知道對方有備而來啊。”
忽地,王角猛然一愣,“不是,那剛才怎麼還開槍……放銃了呢?剛才明顯倒下一個了吧?”
“說不定就是不合群的,正好借機整死他。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們忠武軍闖蕩江湖,偶爾也有這樣的業務,比如江西那邊有人出警,剛好就是爭位子,要升職做個什麼,順手做掉,沒了競爭對手,自然就官運亨通。”
“臥槽……這不怕被查出來嗎?”
“沒人知道,不就行了?”
“那你們‘長沙路忠武軍’,就不怕被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