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郭雀兒’當真這麼說?”
“團長!哎喲我的團長啊!你就算不信我說的話,你也要看看我這張臉啊。我可是團長您的一條狗啊,江湖上有句話,叫作‘打狗還得看主人’,我這條狗挨打不要緊,團長,這姓郭的,可有半點麵子給您?這是狂的沒邊啊。”
“他媽的,我好歹也參加過李存勖的壽宴啊,他媽的……”
閻虎身材寡瘦,顴骨突出卻又下巴尖窄,在山東老家,便是以“尖嘴猴腮”的麵相聞名,原本以“偷墳掘墓”為業,名聲不太好。
二十四五歲那年,冒認了閻立本之後,想要出些風情女郎畫冊,結果畫風奇詭,買家把事情鬨大了,便引出來閻家澄清。
這貨反應也是快,知道閻家搞不好要弄死他,索性改了個名,原先“蟲年”這個本名,就算是扔在了糞坑裡,從此以“閻虎”行走。
“‘郭雀兒’的大營在哪兒?”
閻虎眼睛微微一眯,自己的跟班挨了打,整個攸縣大部隊都看到了。
這可是派過去勸降的,結果反而挨了皮帶抽,他閻團長的麵子,那不就是被踩到了泥地?
不搞點動作,威信掃地,還帶個屁的兵。
“鐵爐灣!”
“鐵爐灣?”
閻虎一愣,他能混成攸縣新義勇保安團團長,也是有點眼力的,隻會拍馬屁吮癰舔痣,可混不到這種地步。
“居然是‘鐵爐灣’……那就有點難搞了。”
派使者過去,也是為了摸摸底。
鐵爐灣這個地方比較微妙,就在天元山的東北角,郭威不久之前打下來之後,就在這裡設置了營地。
背靠著天元山,西北方向也是個山包,喚作“柏樹山”,如果把天元山看作一個城池,那麼“柏樹山”就是在城外的“小城”“小站”,跟主城互為犄角。
而郭威也的確在“柏樹山”的東北方向,建立了一個陣地,一部分炮兵也隱藏在了“柏樹山”中,為的就是圍殲攸縣來敵的時候,使得對方沒有任何突破的可能。
“團長!‘鐵爐灣’的東邊,有條小路,是南北向的,當地人偷鐵礦煤礦才知道。北麵……團長你也知道啊,那裡有個廢棄的大水塔。”
“大水塔?‘虎豬水泥廠’的遺址?”
“正是!”
“要是這麼說……”
閻虎眼睛一亮,偷偷地給郭威一個狠的,教訓教訓他,也就可以了。
到時候,等茶陵的部隊一到,兩家合成一家,弄不死這個“郭雀兒”?
管你什麼三省英豪還是“昌忠社”金牌,該死的時候,你就得死!
“團長,咱們偷了‘郭雀兒’的後路,就算他本領高強跑了,怎麼地也得撿幾個便宜吧。到時候,茶陵那邊來了人,咱們先立了功,這攸縣、茶陵兩家……誰說了算,那可不是誰有本事,誰說了算嘛。”
“呃……嗬嗬嗬嗬,對對對,說得對,有道理。”
閻虎眼睛一亮,這事兒到位,言之有理。
他原本是不想跟郭威硬碰硬的,就想著等茶陵縣的部隊到了,到時候就忽悠友軍上去硬拚。
畢竟攸縣跟茶陵縣比起來,還是茶陵縣的士紳有錢一些。
茶園農莊那是多大的買賣,一年賣茶都是幾十萬進賬,跟攸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