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宮大學的主要建築,都是鋼筋混凝土結構,和巍峨的隆慶宮大殿,還有不小的距離。
從地圖上看,直線距離就有三裡,走街串巷的話,那就更遠了。
學校是開放式的,依稀還能看到一些舊時坊牆,但大多都被改造成了綠植圍欄,溝渠非常乾淨,彙入到大學內,會有一片非常開闊的蓮花池。
蓮池中的一道景色,就是雙色天鵝,黑白相映成趣,算得上聞名天下。
最重要的是,這些天鵝是有主人的,它們都是隆慶宮的私產,並非是隆慶宮大學的所有物。
在法律上,是隆慶宮之主大發慈悲,賞賜給隆慶宮大學的莘莘學子們陶冶情操的。
所以,天鵝很凶,尤其是帶幼崽的時候,追著學生跑,然而卻沒人敢把天鵝直接打死。
南門就是學校的大門,汽車過了崗亭之後,在主樓“天生樓”前,已經有人出來迎接。
沒有大張旗鼓,但場麵絕對算是迎接貴客的排場。
若非提前打了招呼,否則“蒞臨指導”之類的橫幅,也是會打出來的。
“伯淩!”
“先生,您來了。”
“德鄰呢?”
“正在準備東西。”一身長袍便裝的中年人,美髯長須,是比較傳統的打扮,頭巾隨意一包,但還是俊朗非常。
左右年輕一點的學生,則是寸頭、光頭都有,有的直接踩著木屐、短衫就出來了,戴著一副眼鏡,麵無表情,就這麼站在那裡。
“這些都是你的學生?”
“不是我的。他們都是零零年考進來的,都是岩土專業的研究生。”
“好。”
孫偓點了點頭,看著這些神情淡然,但卻有點不修邊幅的學生,很欣慰地說道,“你們要努力,一定要努力。”
“先生?”
神色有些奇怪,王渙覺得恩師今天有點不對勁,突然說要來長安,然後上午的電話,傍晚就到了。
“走,見了德鄰再說吧。”
“是,先生。”
一路上,孫偓看著隆慶宮大學中安逸的校園氣氛,好奇地問道,“現在爆炸還多嗎?”
“都搬去‘五莊觀’了,幾個大學的工程學院,都搬了過去。”
“怎麼沒見打報告去教育部?”
“自籌經費,這幾年經費卡得很嚴,長安畢竟是西京。”
“嗯。”
又是點了點頭,孫偓神情有些不自然,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人走茶涼的感覺一瞬間,就湧動了出來。
但是,看到王渙滔滔不絕介紹自己學生的樣子,那副自豪的表情,是作不得假的。
“現在的學生,比以前,如何?”
“之前都吵嚷著要去京城響應運動,這幾個月,突然就變了方向,一個個都說要南下。有的說要懲戒國賊;有的說要去支援嶺南大學;還有的,則是說要去湖南看那個北蒼省的狀頭。總之,千奇百怪,各種想法都有。”
“唔……”
孫偓沉吟了一會兒,又問,“德鄰還在做教官嗎?”
“軍事訓練,總得有人來做,再者,他畢竟是隆慶宮的武官,這編製又沒有裁撤,公主府還是有點威望的。不看彆的,就衝著隆慶宮捐獻的研究經費,德鄰就不會輕易挪位子。”
“他也是知天命的人啦。”
“都老啦,等到我們七老八十的時候,能夠有先生一半健朗,那就是老天保佑,長樂公主庇護。”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