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業大,好不容易把力量轉移到南海,難道又有在北地使勁?!
“我們‘全忠社’,缺人缺炮還缺錢。”
“老朱,你可是‘全忠社’的大龍頭,江湖上的麵子,彆人沒有,難道……你還沒有嗎?哪怕一家十萬二十萬,整個河東省,湊個三五百家朋友,你湊不出來?都是刀口舔血,賭一把,又有何妨?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省內豪門……”
“他們之中,隻怕多得是想要看見‘出頭鳥’的!老朱,你隻要做了這隻出頭鳥,機會在你啊。他們正好趁機一起上,而不是故作清高,更不會有人這時候出來做忠臣。想想看,隔壁河北省馬上就要重新折騰一個‘瀚海公’出來,那刺殺上代‘瀚海公’的仇人,全族都在河北省,孫家……難道不會除名?!”
“你的意思是……”
“有道是‘麻杆打狼兩頭怕’,這時候有人響應參加‘護國委員會’,那就是立地成了委員。到時候,護國或許不敢,借著‘護國’的名頭,招兵買馬……這算得了什麼?”
“人人都怕,所以人人都盼著?”
“對,來的時候,我就打聽過了。太穀麻業的那些小相公們,已經奔太原來了。老朱,你琢磨琢磨,他們來是報喜的?”
“這些二代,彆的不好說,撈錢的眼光,那是個頂個的好。”
“且不管那麼多,如果無利可圖,這些人,屁股能挪窩?”
“隻是‘全忠社’一家,我還是有些沒底。”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老朱,你要是分一點名頭出去,到時候,首倡之功,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一個人想要全吃,就得膽子大一點。想想看,曹夫子收李善這個傳人時,已經九十多了!老朱,你長命百歲,還有二十多年可以奮鬥!”
“……”
朱溫被王彥章這話激得有點兒上頭。
他媽的,不錯,自己是七十多歲的糟老頭子不假。
但自己是誰?!
搏下“全忠社”的朱溫!
他朱溫從不弱於人,今天就是要逆天而行,以後河東河北一畝三分地上,也有朱家的一口乾糧!
“入娘的……”
“老朱,怎麼說?”
“乾了!!!!”
“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王彥章哈哈一笑,直接從懷中摸出一封信,拍在桌子上,“這些是我聯絡的江湖上朋友,認捐的一共三百五十七家,再湊三家,那就是三百六,可是圓滿的很。”
“什麼意思?!”
“助你朱溫護唐的錢款啊,平均一家算下來,十萬不多,二十萬不少。”
言罷,王彥章目光更是有些得意,又拿了一張紙出來,“這是河東幾個儲備糧基地的駐軍司令承諾書,糧食……彆人缺,隻要你‘全忠社’大龍頭開了金口,少你一頓飯,算他們白活一趟。”
“你怎麼做到的?!”
“我自有辦法,讓人服帖,不外乎恩仇兩個字。報恩還是報仇,我王彥章玩弄筆杆子這麼些年,五十年文字生涯,那也不是吃乾飯的。”
聽得王彥章這話,朱溫頓時了然,顯然,王彥章這是通過各種方法,幫那些儲備糧基地的守軍、守衛的頭子,解決了仇人或者恩人。
接下來的事情,那就是一把抓的“把柄”。
承諾書……那就是個屁,亮明態度的道具罷了。
“老朱,事不宜遲,趕緊去太原宮拜門!!”
“這會不會顯得不太矜持?!”
“仰首闊步,你就這麼走過去。你可是一心為國,你是要護衛大唐,為帝國儘忠啊!”
“對!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哈……”
抑製不住驚喜的朱溫,思來想去之後,便覺得這一把要是再不敢賭,那真是空活七十多。
實際上,此時此刻的朱溫,已經根據王彥章提供的幫助,琢磨出了接下來的變化。
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金菊書屋”是要垮的,黃大老板不是一個人,他是諸多大佬合夥推出來、抬出來的,現在孫偓、張濬都垮了,“金菊書屋”的內部,誰知道是不是也發生了失衡?
要是能抓緊時間,先行從“金菊書屋”的混亂中,摸到一些秘辛,搞不好能夠大賺。
這些,賺的可不僅僅是錢,還有大量的關係網。
這是千金不換的東西。
“老王,你覺得河北省,會如何?”
“如果不出意外,河北省肯定會有人響應‘護國委員會’,然後直接一步到位,自命和河北省護國委員會委員長,甚至如果有人玩得野……哼,搞個護國大軍出來,又有何妨?”
“啊?!”
朱溫頓時有些驚疑,“不至於此吧?”
“‘瀚海公’沒有敲定,那麼借著‘瀚海公’繼位的空窗期,直接招兵買馬,又遠離河北腹心,豈不是大好時機?!”
“……”
聽得這個,朱溫哪裡還受得了,趕緊起身,朝著外麵走去,“時不待我啊!”
“祝元和公旗開得勝!!”
王彥章起身,衝朱溫匆匆離去的背影,行了一禮。
隻是朱溫走得匆忙,仿佛都沒有聽到一般,唯恐腳步慢了。
廊下護衛們見狀,都是嚇了一跳,這哪裡是之前在家養老的大龍頭,這龍行虎步,這神采奕奕,簡直就是神將附體,冠軍侯保佑。
“啊這……大龍頭這是……”
“閉嘴!跟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