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比‘四世三公’還要實力強的寡頭,當真要這麼做?”
“河北省隻要不亂,東北五省就不會亂。‘瀚海公’是大唐的‘瀚海公’,隻要安撫住河北張氏,一切都不是問題。同時,最好在追封一下張子。”
“嗯?”
錢鏐一愣,然後連連點頭,“好主意。不過,直接追封,會不會太明顯了一些,顯得中央畏首畏尾。”
“形勢比人強,不過,也是要考慮到這一點。張子有諸多字號,安培、歐姆、法拉、伏特、牛頓……老板隨便選一個追封就行了。或者直接派人去宮裡問問,皇家喜歡哪個就選哪個,反正都一樣。”
“也好。”
……
三晉大地的響應,傳到湖南省的時候,王角整個人都不好了。
“臥槽……‘全忠社’的大龍頭朱溫,居然要護國?!”
“相公,怎麼了?”
換上了軍中製服的花見羞,此刻戴著一頂類似船形的飛艇帽。
和海軍、陸軍的軍官大簷帽不同,飛艇帽非常輕便,是折疊帽的一種,不用撲頭、包巾,就可以用飛艇帽。
而且非常適合女性,戴上之後,給人一種乾練的感覺,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氣質。
“朱溫居然響應湖南省,宣布成立河東省‘護國委員會’,電報上說,他被公推為委員會主席。”
“他是‘全忠社’的大龍頭,又有勳爵,也在河東、關中做過官,朝廷、江湖都有人望,這也沒什麼吧?”
花見羞覺得有點兒奇怪,因為這本該不覺得奇怪。
張了張嘴,王角想說“朱溫篡唐”來著,認真想了想,還是閉嘴。
說了也是白說。
“算了,不管了,隔著千裡,我管那麼許多。”
“相公謙虛了,若非相公,隻怕朱大老板這輩子都不可能借上這股風潮。將來見麵,說不定朱大老板要好好感謝相公。”
“惹不起惹不起,這些七十多歲還不服老的,我是真惹不起。”
王角低頭看著文件,一邊搖頭一邊說話,“我還是埋頭苦乾,做好自個兒的事情吧。這個時代,是真的讓人看不懂啊。”
“……”
聽了王角這話,花見羞欲言又止,心中也是覺得有些無語,要說亂天下者,與其說是馮複、錢鏐之流,這其中,難道真沒有王角這個人的一份力嗎?
很多事情如果隻看表麵,還真看不出來什麼。
比如柳璨,一個即將退休的一省之長,突然不退休了,還能讓人拿不出什麼辦法來,為什麼?
不就是柳璨悄悄前往長沙之後,突然就有兩個加強團的兵力可以借用嘛。
朝廷中央的行政命令,已經可以當作廁紙,姑且……如此。
野心家的狂歡,革命者的戰場。
“對了王姐,豫章、南昌那邊已經給了回複,這份文件分發到各單位,秋收結束之後,‘戰地醫院’的框架必須搭好。”
“是……”
對“王姐”這個稱呼,花見羞是真的無語,每次王角喊她,感覺都是在紮心。
情緒有些不高的花見羞,低頭看了一眼文件,心中的危機感頓時大增。
《關於建設前線、後方醫院的若乾決定》,這份文件,有個女人立了大功,但這個女人卻不是她。
出門之後,花見羞深吸一口氣,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以色娛人”這種事情,翻開曆史書,好像不難……
現在一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
“不能隻是做個花瓶啊。”
花見羞感慨一聲,捧著文件,昂首闊步走向了傳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