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產養殖比較成熟的地區,不在這裡,聽說都是靠近一些化學專業比較強悍的大學附近。
王角琢磨著,是不是跟抗生素有關,但他也不懂這個,聽是聽說過“土黴素”,但那玩意兒不是喂豬的嗎?喂魚有用?
想要找個人打聽,這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懂的。
不過總算魚肉還是有的,風乾之後儲存,也成為了食堂的主要菜肴。
光魚乾這一項,一個團一個月吃掉一萬多塊錢完全沒問題,也幸虧不可能這麼吃,瓜果蔬菜齊上陣,豐富了部隊餐桌不說,其實相對而言,還降低了成本。
南瓜、土豆、芋頭、紅薯、山藥……
光這些,就貯藏了不少,本地種的長條南瓜,畝產能有一千來斤,肥料補上能超兩千斤,拿來對付對付,有油水也是夠了。
隻是看著便宜,一算消耗量,除開部隊,這安仁縣本地,還有其餘二十萬張嘴呢,這邊扣一點,那邊扣一點,於是又沒了。
再加上江西那邊湧入的“老表”數量越來越多,為了穩住信心,不可能說我這裡吃的有點緊張,你們去找“靖難軍”這種話。
更何況,真願意把底層人都收攏起來的地方勢力,除了義勇軍,不作他想。
贛西的老百姓也不是傻的,幾個月下來,在哪兒餓肚子在哪兒吃飯,腦子不知道……肚子知道。
“媽的,上哪兒搞錢去?紀天霞不是說好了送錢過來嗎?還有糟老頭子,媽的是不是死了?最近居然杳無音訊?”
罵罵咧咧的王角有些煩躁,錢老漢現在是北蒼省的教育界一把手,錢不可能少的,再說了,老東西又是老牌亂黨頭子,看在“傳火”的份上,你把革命經費勻一點過來,這不也是為了“星星之火”燒得更旺麼。
“王姐!!”
想到了什麼,王角喊了一聲,花見羞一臉的憋悶,王角這一聲“王姐”,簡直太有殺傷力了。
“相公,有什麼吩咐?”
“拍個電報,給北蒼省沙縣!我……”
“報告!”
“進來。”
通傳秘書將一份電報文件遞了過來:“委員長,北蒼省來電!”
“嗯?”
王角一愣,趕緊接過了電報,撕開了封條,看到了裡麵的一串數字,立刻道,“‘王姐’,翻譯一下。”
“是。”
花見羞接過了紙,忽地停頓了一下,“相公,能、能不能不喊我‘王姐’?”
“你比我……咳嗯。”
輕咳一聲,王角眼皮低垂,掩飾了一下尷尬,“那我喊你花姑娘,也不太好啊,總覺得是大佐投胎。”
“??????”
“那這麼著吧,花秘書。辛苦一下。”
“是……”
轉身去翻譯電報的花見羞,心中更是焦急,來這裡已經很久了,原本想著就是靠臉吃飯,撐死就是唱歌娛樂,結果鬼知道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給王委員長當小老婆的難度這麼高的嗎?!
秦蒻蘭這個大歌星跑去做什麼她不知道?!
正因為知道,正因為清楚得很,更是讓花見羞鬱悶。
太不容易了。
她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因為前幾天“地上魔都”來了電報,是夫人蕭溫來電,並且吐露了一下行程安排和接下來的計劃。
夫人這次前往京城,還準備拍電影。
她花見羞不去京城拍電影,反而在這湖南的窮山溝裡瞎折騰……
早先的滿腔自傲,全成了萎靡呻吟。
對照密碼本,將電報翻譯好之後,花見羞直接驚了,因為電報的內容,說是“火雲書局”的社長紀天霞,已經談妥了幾處金礦的開發。
然後紀天霞社長,又派了人過來,來湖南省的省府長沙,準備發個通告。
通告的內容很簡單,巴蜀金氏南蒼金礦采礦權轉讓給蕭溫。
蕭溫何許人也?
王委員長的夫人。
金礦……就這麼隨便轉讓的嗎?
“金礦?噢,我知道這個,是小金金家的產業,都沒什麼用,人進不去,貨出不來,都沒幾個礦工。”
看著花見羞好奇的目光,王角稍微做了一下解釋。
這玩意兒怎麼說呢,王角穿越前曾經給一個礦老板看工地做保安,之所以看工地,是因為礦老板怕設備丟了。
為什麼怕設備丟了呢?因為設備扔在那裡有大半年了。
為什麼扔在那裡大半年呢?因為當地的老鄉比較淳樸。
鄉裡鄉親的,開啥礦啊,必須讓老鄉先富起來。
當然後來礦老板轉手了,第二個礦老板比較橫,尋思著刁民受死,看我形意拳“挖掘機式”,很酷,然後第二個礦老板也的確把礦開了起來。
結果麼,挖出來出不去,今天路障明天陷坑,你就是百輪大卡車都不好使……
而小金金家的那點家業,也差不多這個情況。
在茶南省還好一點,到了南蒼省,那是個啥?
還要漂洋過海渡過“蒼龍道”呢,南蒼省一群妖魔鬼怪,給你什麼巴蜀金氏的麵子?
你算老幾?
所以,那個礦,就是個擺設,就是個屁。
但現在不一樣了,紀天霞說南蒼省的金礦給了蕭溫,巴蜀金氏做不到的,不代表北蒼省行署專員外加“世忠社”大龍頭耶律阿保機的老婆外侄女組做不到。
隔著一條“蒼龍道”,對巴蜀金氏來說,隻是天塹,對耶律阿保機來說,這可不就是小水溝麼。
趟過去就完事兒了,這算個事兒?!
“咦?”
王角愣了一下,“招募股本?這是要乾啥?”
想了想,王角突然覺得,這紀天霞有點騷啊。
他說讓自己不要擔心錢的事情,自己還不相信,現在一看,不愧是高材生,這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這錢,不是就有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