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彭顏料也是臉皮一熱,微微發紅。
他到底還是年紀小,還知道羞臊,之前眼熱甘正我“發跡”,他嫉妒的都快要麵目全非,等到甘正我迅速梳理“靈渠瑤”,並且拉出一支能用的人馬之後,安仁鎮這裡,也隻是再給甘正我派了一個連不到的“援軍”。
說是“援軍”,就是讓甘正我直接掌握了一部分義勇軍核心力量,成為以後甘正我方麵用事的保險,以免出現不必要的嘩變和叛亂。
一個連作為直屬特務單位,也足夠用了。
因為甘正我出了成績,而且僅僅是人在廣西,就玩了一票大的,讓彭顏料等人服服帖帖不再聒噪。
那些暗地裡質疑王角決定的人,也是徹底閉了嘴。
隻是,一個甘正我,並不能完全擺平聲音,畢竟,甘正我好歹還是總教官之一,算半個自己人,隻是沒有那麼“根正苗紅”。
現在要是硬推蕭願,那算什麼?
要知道,在“價格委員會”這裡,主要都是靠著紀天霞的麵子,才從外地借了人過來,“根正苗紅”的大管家,是紀行長、紀老板。
哪怕人沒有出麵,但影響力擺在這裡。
王角不經過論證,也不經過考驗,就硬推蕭願,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都比較傷人。
這跟對錯無關,因為這麼乾,的的確確會傷人的心。
現在義勇軍的物資調配,是相當不錯的,隨便一個會計、出納,都是儘心儘力在做事,以往在老家劃劃水摸摸魚的行為,幾乎是蕩然無存。
因為參與到一項偉大事業中的歸屬感、成就感,使人精力無比旺盛,曾經枯燥乏味的數字,也變得活潑起來。
每一個數字的背後,關係到的,興許就是幾十萬上百萬人的生計。
和在為帝國效力時不同,這裡並沒有什麼山珍海味可以提供,綾羅綢緞自然也是少見,最常見的工業品,不是電燈,而是不知道什麼年頭的煤油燈。
然而在這裡,在一處神廟改造的辦公室中,他們願意廢寢忘食,恨不得紙筆下的開銷,一塊錢當兩塊錢話。
儘可能地減少行政成本,為義勇軍省出點軍糧錢來,這是主動的意識,不是被動的逼迫。
這樣的人,如果還要去傷他們的心,著實有些說不通。
“王相公,蕭願到底有多少本事,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蕭願真的合適,當初你怎麼服眾的,這次再怎麼做,不就行了嗎?”
“嗯。”
王角點了點頭,“鐘先生,你說的有道理。瞎猜沒什麼鳥用,不如開誠布公。不過,我先讓人去長沙走一遭。‘刀子不發光,哪敢上瓦崗’,我讓‘價格委員會’的人,自己去長沙看看情況,也就心中有數了。”
“呃……”
直接麻了的鐘太山小聲道,“王相公,您……您讓‘價格委員會’的人去看蕭願的本事,這是不是……”
“我開誠布公,是以誠待人,也是相信‘價格委員會’的同誌。我喊他們同誌,是因為這麼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還能夠還願意留下來跟著義勇軍吃苦頭的,的的確確具備這樣的精神意誌。一個人願意放棄粗茶淡飯很容易,但一個人願意放棄錦衣玉食,拿起粗茶淡飯,這就很難能可貴。而願意幾個月一年地這樣堅持,這就更加的讓人欣賞。”
“我相信,有著這種難能可貴道德品質的一個同誌,是不可能僅僅因為彆人的才能,又或者是可能讓自己失去某個重要崗位的職位,而選擇小利而忘記大義。”
“我的的確確是在欺負君子,但君子之所以是君子,正是因為有些‘欺負’,本就是他們高尚的人格。”
言罷,王角又道,“還是要謝謝你啊鐘先生,我正愁著現在缺人呢,倒是給我打開了新思路。以往政府中‘和光同塵’之輩,說不定,就是‘明珠蒙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