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保護鈞座!”
“軍長!”
“行了,一邊去。”
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甘正我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帶上‘掌心雷’,小李,你拿上擲彈筒,差不多得了。”
“好嘞。”
有個年輕漢子行了個軍禮,衝身後一揮手:“手槍隊,跟我衝!”
砰!
山間零星的槍聲,還是讓不少剛換上義勇軍軍裝的“礦工”們有些不適應,玩陰的,他們比較專業。
可和正規軍一樣明火執仗,其實還需要適應期。
或許正規訓練之後的一段時間就會超過普通大兵,但這種擺開陣勢拉開打,個人的技戰術作用會逐漸降低。
戰爭規模越大,個人的能力影響越小。
隻是,幾個剃著光頭一頭縫合線疤痕的家夥,卻是羞臊地拍著腦袋,嘴裡還一直罵罵咧咧:“他媽的,老子現在居然聽見放銃就犯怵,真是他娘的廢了!”
“還好隻是腿轉筋兒,一會兒就好了。”
“龜兒子哩,攆了一路,還是逮到不起唵!這是屬兔兒哩嗦!”
十月二十日,有個山頭的瑤寨鬨事,因為不是“盤古瑤”這一支的,所以甘正我也吃不準是哪家。
一般瑤寨高層,多是以向、李、何為主要姓氏,如果是龍姓、雷姓,那一般就是附近兩省祖上聯姻過的。
論根腳,可能要追溯到劍南道為帝國安定地方的龍昊。
這一回,突然發動襲擊,摸到“狗窩嶺”的瑤人武裝,除開比較普通的老式大銃外,也有一杆“飛鷹銃”,可惜,準頭差了點兒。
最後因為山路環境的緣故,就變成了陣地戰,互相折磨的那種。
儘管甘正我已經開始著手邊打邊練,可這時候跟著他走的部隊,還是烏合之眾,沒有貶低的意思,這一帶的土兵、民團,通常都是菜雞互啄。
也正是這個緣故,爭搶地盤有時候拚的,都是盤外招。
甘正我同學多、朋友多,所以拚過了同學少、朋友少的家夥,再許以重利,高官厚祿往外隨便砸,自然有人跟著走。
這時候的隊伍非常複雜,而且亂,真正聽得懂命令,有願意聽命令的,其實三分之一都不到。
不過這已經是相當的可觀,挑挑揀揀拉一個團的兵力出來,隻要武器裝備夠,橫掃這裡的群山不是問題。
但問題就在這裡,武器裝備不夠。
礦工加跟著走的“盤古瑤”,總兵力理論上有三萬。
實際上用得上的大概八千。
而甘正我一共就四百多條槍,有的還是十幾二十斤的大家夥,威力卻跟手槍差不多。
所以,大部分第二軍士兵,用的是長矛大刀,炮不是沒有,但轉移不易,牛馬牲口在山區不敢瞎折騰,甘正我還留有大用的。
進入道州之後,拚的就是後勤。
大牲口能夠保證的,就是後勤不絕,滇馬比狗大不了多少,但非常吃苦耐勞,又耐粗飼料,相較獨輪車或者挑夫,能省一大批物資。
十月二十日這一波突襲“狗窩嶺”的瑤人,針對的就是牛馬牲口,還有狗。
廣西、黔中、湘南的山地獵犬非常聰明,服從性很高,山地長期駐守,打獵就會成為日常,而找獵物,就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到死都不如一條狗能找獵物,這是生理極限上的差距。
甘正我算計的肉類補充,從蛇到耗子、野豬、山雞,一樣都沒有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