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沒有王委員長在前頭硬頂著招呼糧食,你猜這些大善人,會不會從牙縫裡摳東西出來?剃他一根腿毛,那都是要他命……”
“飲鴆止渴,早晚還有變化!”
“你能看到的,王委員長能看不到?哥哥,人家二十歲當相公,你我……是個啥?人家肯定想到了啊。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逼著朝廷乾這樣的荒唐事兒?還不是為了救人嗎?‘人命關天’四個字,孫夫子這個史上第一狀頭早說過了,當真的才幾個啊。”
年輕人吐了個煙圈,“大家都是混口飯吃,彆當真啊。”
“……”
“事情呢,不同人看重的,肯定不一樣。王委員長隻看能不能救人,能,那就行了。過程如何,已經不重要。一切都是為活命為大前提。”
“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五個月時間,足夠建立龐大的關係網,甚至,得利的勢力,會勾結在一起,人為地製造災情,然後挖帝國的牆角!”
“行行好,我的哥哥,這年頭誰不挖國家的牆角啊,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你公正廉明爽了一輩子,名聲、待遇,該有的都他媽有了;噢,到了孩子那一輩,就去喝西北風,看那些以前不如自家的孫子,吃香的喝辣的,這能平衡嗎?那必須不能啊。”
橫了一眼年長之人,年輕人笑了笑,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了之後說道,“再廉潔的相公,他活著不作數,死了也不作數;死了之後看他子孫如何,這才是作數的。裝什麼也不能裝到孫子不是?”
“……”
“行了,開始乾活吧,哥哥。”
倉庫邊上的腳踏車推動之後,年輕人騎著車往前一邊走一邊喊:“冬季乾燥……注意明火……安全生產……闔家歡樂……小的給幾位爺拜個早年。雷猴啊,阿叔,歇歇腳,食一支煙啦”
“……”
碼頭上一陣熱鬨,“嶺南興唐同盟”的人戴著臂章,看到碼頭上的檢驗員、報關員,好奇地問道:“哪兒來的?”
“河北來的,聽說是‘瀚海公’一脈的小支,河北張氏‘邢州房’的。”
“兩個都是?”
“兩個都是。”
“好好的河北不待,怎麼來嶺南了?”
“得罪了滄州港的負責人,被賞了一雙小鞋。”
“嗬。”
這邊冷笑一聲,卻聽到一人戴著另外一種袖章,推著小推車,上麵擺著兩根大桶,一個寫著“赤豆”,一個寫著“綠豆”。
“歇一下歇一下,天氣冷,喝點粥暖暖身子先。甜鹹都有啊!”
看到此人,“嶺南興唐同盟”的人頓時眼睛微微一眯,“‘勞人黨’個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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