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不擔心拿不到錢?”
“他們已經拿到了錢。”
“……”
紀天霞直接傻了,就離譜,徹底的離譜!
這還有江湖規矩可言嗎?!
哪有先拿錢的?!
“雖然都是定金,但是小有名氣的殺手,最少最少,定金都能拿到兩千塊。”錢鏢也是有些無奈,“而且是現銀。”
“瘋了。”
“是的,都瘋了。現在廣西、黔中、嶺南這三個地方,想要王角命的人很多,但是要你命的人更多。”
“那肯定的,我是‘紀先生’,我給王委員長出謀劃策,我拉人下水,讓北蒼省大考狀頭,成了湖南省大反賊……我要是那些白癡,我也這麼乾。打王委員長可以不贏,但紀先生必須死。”
啐!
紀天霞啐了一口痰,整個人像死魚一樣往後一躺,什麼智慧,什麼算計,在這樣的浪潮麵前,都太過脆弱。
王角抑製不住那些奴隸們的憤怒,正如他也沒辦法阻止那些“條件反射”瘋子們的行為。
那個倒騰小黃文的少年,給這個時代,帶來了太多不確定性和恐慌。
更讓紀天霞佩服的是,王角沒有像那些野心家一樣,渴望著江淮省的驚天暴雷之後,再去收割戰場,去做最後得利的漁翁。
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越來越強烈地意識到自己現有的生活來之不易的時候,那些奴隸們,越是要強烈地堅決地維護現在的來之不易。
新的“天府之國”平平淡淡,但是沒有“都江堰”在前搏擊江流,力擋暴擊,又有什麼平平淡淡、安逸放鬆呢?
王角沒有對支持“勞人黨”的群眾販賣焦慮,因為焦慮不需要販賣,當明明白白知曉自己如何得到的這一切,又更加明白一旦失去會發生什麼,焦慮,會十分清晰,會宛若針氈,使人沒辦法坐下來小憩片刻。
隻有不停地戰鬥,唯有不停地戰鬥,直到將敵人清理乾淨,直到最後的完全勝利,才會鬆口氣,但也隻是鬆口氣。
“小紀,現在的狀況,解決起來恐怕不容易。”
錢鏢沒有太好的辦法,如果原先還能影響“獅駝嶺”的時候,倒是能對紀天霞進行庇護。
但是現在,“獅駝嶺”完全變了樣,不可能為了紀天霞,而得罪“天下人”。
在北蒼省行署官邸之中,也隻是有片刻的休息,長久呆著,也是無用,而且劉億也不會同意。
畢竟,誰能保證行署官邸之中,不會有想錢想瘋了的,一口氣連著劉老總和紀先生,全部炸上天?
反正要的是紀天霞,順帶上誰不是順?
劉億當打之年,可不覺得自己應該早死,所以,看在王角的麵子上,看在錢鏢的麵子上,他可以適當地打個招呼,但指望他庇護紀天霞,不存在的事情。
也是明白了這一點,紀天霞重新梳理了一下現狀,然後沉吟道:“難不成,我紀某人,真的要自己旗幟鮮明地,反了這皇唐天朝?”
“……”
這一次,輪到錢鏢傻眼。
眼下的情況,還真不好說是不是這麼個情況,但有一點很肯定,紀天霞必須儘快地掌握一支力量,一支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
然而這支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必然是要有“忠誠”的,那麼大概率來說,這支力量,也必然是相信紀天霞可以保護他們。
這是一個簡單卻又困難的道理。
但換個方式來說,無非就是“勞人黨”和“勞人黨”群眾基礎之間的關係。
紀天霞要做的,就是依葫蘆畫瓢。
可這麼一來,幾乎就是鐵板釘釘,他紀天霞,確確實實就是“勞人黨”的核心人物;也是王委員長“發跡”的重要謀主。
“他媽的……”
陡然自己也回過味兒來的紀天霞,“啪”的一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如此離譜的事情,居然都能讓他紀某人遇上!
“眼下……”錢鏢眼神複雜地看著紀天霞,“小紀,眼下的情況,於你而言,或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唯一的問題是……”
“唯一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紀天霞臉色鄭重,都是聰明人,紀天霞知道錢鏢說的是什麼。
他如何讓這北蒼省的底層們相信,他紀天霞,是真真正正地想要為他們“請命”呢?
是真是假,時間檢驗成色。
然而紀天霞很堅決,他的確隻是想為什麼活命,但這不妨礙他強行讓自己變得“為民請命”起來。
如果需要,他能千變萬化。
這是他的吃飯本事。
“希望,好運吧。”
錢鏢看著紀天霞,如是感慨。
=====
PS:又和諧了一章,水友們自己想想辦法,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應該還是能看到的。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