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膽大包天。”
“笑話,都這年月了,敢出來闖蕩的,就沒有膽子小的。”
一人說罷,忽地問道,“咱們要回山東老家嗎?”
“等‘湖南三張’發了話,咱們再合計合計。好歹也幾百年前是一家……”
“管你一家兩家,四個三,炸!”
砰!
一聲巨響,竟是傳來了爆炸聲,蘑菇雲翻滾著,看了看方位,有人驚呼:“這是化工廠炸了!”
轟!
宛若彈藥庫的殉爆,更大的蘑菇雲翻滾,很快聲浪就襲來,人們的耳膜都在發抖。
荊江口外,船上的張枸臉色大變:“艸!哪個王八蛋乾的!”
“那邊應該是一旅三團陳團長?”
“他媽的,還是不死心!”
臉色極為難看的張枸立刻道,“脫離船隊,立即向北岸靠攏。”
“啊?鈞座,咱們已經到江上了。”
“這是命令!”
“啊,是!”
脫離船隊的船隻飛快向北,而伴隨著化工廠的爆炸,在荊江口的下遊,兩條機動快艇朝著一艘揚子江貨船衝了過去。
兩分鐘不到,那機動快艇就撞上了貨船。
看似沒有什麼動靜,然而船體搖晃之後,約莫二十秒上下,一聲巨響,驚人爆炸直接把貨船的一角炸飛。
十秒鐘左右,這條大型貨船就徹底沉江。
拿著望遠鏡的張枸臉都綠了!
那一條船,少說幾百萬的現金沒了!
都是金銀絲綢,沒有低檔貨!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咬牙切齒的張枸吼道,“把陳耀祖給老子斃了!他媽的!他媽的!”
“鈞座,這、這是……”
“亂匪的眼睛盯著呢!王八羔子的,虧了!虧了啊!陳耀祖這個王八蛋!老子艸他祖宗!”
罵罵咧咧的張枸徹底失態,因為他看到又一條機動小艇撞上了另外一條貨船。
萬幸,這次沒有爆炸。
但已經足夠讓張枸的心情跌宕起伏。
他早就提醒過,而且再三強調過。
舒甲跟他的默契,無非是讓他狠狠搶個夠,隻要不去禍禍底層,問題不大。
不是舒甲不饞巴陵縣的權貴財產,而是來不及。
如果張枸不搶,權貴們卷了細軟坐船跑路就是。
現在張枸去搶,於舒甲看來,就是狗咬狗。
嚴格來說,大唐人民革命軍想要直接讓張枸痛不欲生,現階段是有限的。
可仇隻要記下了,那就彆想跑。
而且還能暗殺,這才是讓張枸最頭疼的。
且先不說郭威這個江湖大哥,還有在江湖上的狠角色,那就是原南昌“斧頭幫”幫主馮延魯,也就是現在的張延魯。
這可是個真正的頂尖狠人,沒有他不敢行刺的。
江淮魏氏開家宴,他能單槍匹馬跑去攪合了。
大檢察長的耳朵,他敢要一隻。
這種人,是真的讓人提心吊膽。
所以,張枸很小心。
不到武漢,不到發達的時候,這種瘋狗,不去招惹。
他自己本就是雇傭兵出身,太清楚不求財不求名的瘋子有多麼的難纏。
再加上王角,在張枸看來,也是頂級的狠人,老婆孩子扔東京,自己在湖南造反,而且還頗有毀天滅地的氣勢。
有一說一,張延魯他還有辦法躲著,王角這種,無懈可擊。
跟王角彆眉頭,隻有正麵硬碰硬一條路,其餘的什麼陰謀詭計,都是不好使。
甚至就算是暗殺,都是相當的可笑。
兩年來針對王角的暗殺,張枸還是知道一二的,九成九在“五槍隊”那裡的盤問就完蛋,剩下的那點兒,基本都是湘東本地鄉民抓的。
王角自己的警衛連,真正直接發揮作用的時候,並不多。
吃這碗飯的張枸,怎麼能不恐懼?
而現在,一座化工廠爆了,場麵很壯觀也很好看,但他娘的搞不好就是被人惦記上了。
兩條貨船之後,就沒有了更多的危險。
可這麼一來,船隊七零八落的跑路,哪裡還有剛才的秩序。
張枸看到這一幕,更是臉黑無比,他能猜到,自己手下登上的那些船,搞不好船上的貨,以後都不會看到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幾百萬的貨,一個連長營長,幾輩子都撈不到,這時候不玩卷包會等什麼時候呢?
船隻要在鄂州附近停靠,轉頭就奔江東去,蘇州潤州杭州,隨便找個地方開個店買套房子,富家翁這不就是當起來了麼。
彆人家的兵,或許沒這個膽子。
但是張枸很清楚,自己的兵,打仗或許都是混子,但在撈錢這件事情上,那都是哥哥身懷絕技,且頗有靈慧之處。
“給幾條船發信號!不得脫離!”
“是!”
信號彈打了之後,趕緊打旗語。
結果十秒鐘之後,那機動船的蒸汽機,噴煙噴得更粗了。
原本呼啦呼啦的輪船,聲音直接唰唰唰起來,大江波濤又是推著走,真是一溜煙!
看到有幾條船不但不歸隊,反而加速跑路,張枸眼睛一閉,他清楚的很,自己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三條船,又是大幾百萬!
這一下子,一千多萬可能就沒了!
他媽的!
張枸眼睛閉著,牙齒吱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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