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的爸爸多,我就是清白的。
四海之內皆我爸!
“接下來幾個月,用我老家的話來說,那就是誰有飯轍誰是爺。”
六爺眼皮耷拉著,他跟高從誨其實差不多,當然認爸爸除外,他也是逃離幽州的。
河北的複雜,不比湖南好多少,打打殺殺也沒有個儘頭。
尤其是河北人跟河東人杠上之後,簡直就是瘋了,大大小小的武裝衝突從一個月幾十場變成幾百場,大打特打就在眼前。
更要命的是,太原跟幽州互相指責對方縱容“勞人黨”做大,對朝廷基石的地方士紳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實際上則是大魚吃小魚的公開化、合法化。
以前不能吞並的土地,現在豪門隻管吞,你被吞不是因為你弱,而是因為你壞,你不僅壞,而且罪大惡極。
因為你暗通“勞人黨”。
省內政黨和政治團體,現在想要博出位,就得看反對“勞人黨”的決心,這也造成了“勞人黨”在河北省、河東省的局麵極為惡劣,也是為什麼河北省“勞人黨”代表到了湖南之後,情緒上根本控製不住。
因為種種亂象,自加壓力敢於爭鋒的其實是少數,自認有退路的趕緊跑。
高從誨如是,六爺亦如是。
隻是沒曾想,天下之大,居然連東京都成了糞坑。
政治攻訐一天都沒有停,而伴隨著錢鏐簽發的《政府解散令》生效,整個東京一夜之間,就像是直接癱瘓了一樣,充斥著各種混亂。
這時候,手上有點武裝力量,又有點錢的,就真的成了爺。
蕭溫蕭大老板,手底下靠她吃飯的西京江湖漢子就有三萬多,東京少了一些,但也有四五千。
公司的規模根本不受控製的在擴張,幾乎隻要是不太傻的底層力量,不管是江湖上的香堂會水,還是有政治態度的各種組織,都拜了蕭大老板的碼頭。
畢竟,錢閣老還給了她兒子一根龍頭杖。
見了蕭大老板磕頭,可以假裝不是給她磕的,隻是對龍頭杖表示一下尊敬……
自欺欺人嘛,不寒磣。
“小高啊,回頭有項目,你可千萬彆忘了咱們一個小區的老家夥啊。”
“那哪能呢,我高從誨,字遵聖。最尊敬的,就是聖人!敬老愛幼,這是高某的本分。”
高從誨調門很高,心中卻是有了計較:這幫老狗,還想撿老子便宜,吃屎去吧!他媽的,錢光頭這個老不死的,七老八十還死強搞事,儘他媽的添亂。
心中罵歸罵,但已經想好了再次拜訪蕭大老板的理由,他高從誨一介武夫,平生最尊敬的,就是像北蒼省狀頭那樣的讀書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認個乾娘……
轉念又是一想,覺得自己這大幾十歲的人,喊二十歲出頭的小女子一聲媽,這會不會顯得有點突兀不合理?
繼續一想。
嗐,管他媽的,喊媽而已,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