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就說點我聽得懂的。”
“……”
甘正我差點兒大耳刮子就招呼過去。
半晌,甘正我才道:“也就是說,以後你再跟廣西、嶺南那邊交手,明麵上就是敵人,也不存在可以調和居中的地方。倘若是那些朝廷心腹,必然是要在場麵上跟我們決裂的。在我軍跟帝國的武裝力量決出勝負之前,這些人,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你方便。”
“這往後怎麼辦!”
李彩文不傻,他懶得動腦不代表無腦,聽甘正我解釋之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交蒼線”會被停。
畢竟明麵上不能“資敵”。
隨後廣西的一些業務,可能就要到了不得不停的地步。
走私渠道會縮減,公開的物流隊伍會縮編,原本打個招呼就能過的津關渡口,隻怕又要出現各種崗哨。
隻稍微想一想,李彩文就是叫道:“豈不是比現在更嚴重的封鎖?”
“不錯,隻要各省響應,理論上就是最強的封鎖。不同於古代,我們現在打仗很吃軍火工業的深度,所以封鎖的影響會更加劇烈。這次大會,時間上是從容的,早早就準備了。但是根據第一書記的規劃,敵我力量的對比上,我們還是比較倉促。”
甘正我跟王角討論的時候,王角也說了“高築牆,緩稱王”的道理。
但道理我都懂,可懂再多是不行的,再沒有響亮的旗幟打出來,很多地區的老百姓,就會陷入更深的絕望。
隻有給予希望,才能讓更多的人,在這個時侯活下去。
有些明麵上活動的力量,現在轉入地下。
有些原本就是地下活動的力量,比如安重泰的江北遊擊隊,則是化整為零進入江湖。
“勞人黨”的基石,終究是勞動人民。
不可能讓黨員躲在群眾身後,把群眾頂在前麵。
如果那樣做了,那就不是革命。
群眾願意主動同情、掩護黨員,那是群眾寄予了厚望,不代表黨員應該用理所應當的心態接受。
甘正我正是從王角這裡得到了堅持,他才能感覺到王角的決心。
不管多大的困難,不管多麼強大的敵人,都是要周旋下去的。
這個時侯的革命戰爭,隻有酷烈,沒有溫和,隻有你死我活。
所以,神經緊繃的情況下,紀律隻能是嚴肅的,不可能活潑起來,不可能發散什麼人文主義關懷。
因為些微的溫暖,可能就會帶來軟弱。
此時此刻,不需要半點溫柔,亦不要軟弱。
嚴肅、強硬、堅持、無畏……
這就是現在需要的。
甘正我作為第二軍軍長,湘南軍分區司令,對自己麾下的部隊,那是心知肚明,成分複雜,自然就會習氣多樣。
“司令!你就說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吧?”
李彩文不再稱呼“師兄”,神色肅然。
“待返回湘南之後,就開始整肅紀律,加強我們湘南軍分區的政治思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