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州翁源縣守軍雖然跑了,但是翁源縣的縣府官員,則是九月十六日獻城,並且將韶州東南的駐軍布防圖獻上。
廣州浛洭縣九月十七日以縣長為首的大批官吏棄城而逃,地方民團因為無處可逃,民團二十五個隊長,都宣布棄械投降。
瑞金監九月十八日不戰而降。
君山關守軍九月十八日開關投降。
富州思勤縣九月十八日縣長及富州駐軍舉城而降。
……
這些消息傳到長沙的時候,長沙市民百姓都是自發地歡呼慶祝,而同樣的消息,傳到廣州城內,幾乎就是一片慘淡愁雲。
來勢洶洶的“大唐人民革命軍”,已經被描繪成了不知道什麼模樣的怪獸。
自九月十六日起,江南洲的船票,就是一票難求。
有錢有勢的大佬,已經選擇先前往江東避避風頭,以待時局變化。
彆人可以走,偏偏馮複不能走。
他是“南海四大家族”馮氏大族長的時候,地位超然,想走就走,沒人可以阻攔。
但當他是“嶺南護國委員會”主席的時候,性質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更何況,馮大老板組建多省黨團,為的就是將來為“南海四大家族”在新的國民議會中爭取更多的利益。
所以現在多省的利益,跟嶺南省是綁定的。
至少多個省份的權貴們政治利益,就是如此。
做權臣的時候,隻要沒有篡位,江山就是天子的。
而一旦篡位,那麼江山易主,該承擔的責任,逃也逃不掉。
“賊軍勢頭如此凶猛,為何當初前往湘東觀察,評價隻是鄉民私鬥?”
馮大老板很疑惑,所以要問。
可麵對馮大老板的疑惑,所有人都給不了答案。
或許……江西房氏可以?
甚至有些人,這時候已經羨慕起江西房氏來。
想當初,江西房氏把江西說扔就扔,根本沒有壓力,嶺南豪強還覺得江西房氏不智。
現在看來,江西房氏的自私無腦態度,才是保全家族核心力量的優良選擇。
馮複很疑惑,杭州剛剛得到消息的錢鏐,同樣目瞪口呆。
已經完成全國的巨頭政治聯合,錢鏐感覺自己必將掀開帝國新的一頁時候,遠在長沙的大侄子,竟然隔著千裡萬裡,給了他這麼一擊。
“嶺南要不要救,需不需要救,如果要救,該怎麼救,是直接通過福建增兵,還是‘圍魏救趙’進攻南昌,你們最好趕緊拿出計劃來。”
杭州的高層會議上,錢鏐臉無比深沉,黑的可怕。
這就是三番五次情報所說的幾萬條破銃,一群“沐猴而冠”的泥腿子?
如果是,那現在大呼小叫的馮複成了什麼?帝國的寡頭豪門成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