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一臉正色,“十五歲的孩子懂什麼。”
“我說的十來歲,你怎麼知道十五歲?”
“我就那麼一說。”
“那老夫就信了。”
“……”
一旁雙手捧著茶杯的蘇章直接麻了,聽郭威跟張雪岩說的東西,那簡直就是大新聞好麼?!
這要是傳出去,傳到廣州,比十七師全殲還恐怖。
第五十一軍暗中通敵,並且瘋狂賣友軍,那南都廣州還有好沒有?
有些事情,說出來和不說出來,其實效果差不多。
反正不外是裝傻充愣還有真傻真愣。
“周正法說了,炮可以拿走,彆的還請高抬貴手。他們隻要守個‘大牛山’三天,能給廣州發戰報就行了。三天之內,周圍友軍被全殲,那就是‘不得不退’……”
“那肯定的,兩翼覆滅,中軍豈能獨存?也確實到了不得不退的地步。”
郭威已經聽明白了周正法那邊的價碼,估計周正法也想方設法先提一提自己的身份,從廣州再撈一票走人。
東京的高從誨,多麼好的一個榜樣,現在可是一票老將軍心目中的貼心小棉襖兒……
不知道多地位超然。
“期間內,因為有幾個師都是嶺西人,老夫就想著,這封州撲街給廣州人賣命賣得昏了頭,現在看到部下們要坐牢挖礦,就急了。於是呢,就帶他過來見見你。”
“是我主動求見!”
一聽糟老頭子話不對啊,怎麼就是你說的?
那明明是我蘇某人主動棄暗投明!
“……”
“……”
“……”
隻可惜,話一出口,就尷尬了。
有些事情,說出來和不說出來,其實真的區彆很大。
要是王角在此,大概會笑出豬叫聲,然後張羅著一起來嘲笑蘇章的社會性死亡。
“豬頭……”
張雪岩搖了搖頭,然後道,“蘇章跟五十八軍、五十六軍的人都熟,嶺西人能混上高位的不多。蘇章算是不錯的了。”
“王牌師師長,何止是不錯!”
“王牌師師長哪裡夠得上不錯?”張雪岩不屑地冷笑一聲,“我說的不錯,是指蘇章的幾個兒子,分屬嶺東、嶺西幾個部隊,一個旅長三個團長,一個團副。現在應該都是防賊一樣地防著姓蘇的。所以,現在蘇章要立功,要表現,要減刑,這個機會,就有了。”
“還有這種事情?!”
相當震驚,郭威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蘇章,自己是王牌師師長,兒子不是旅長就是團長,那也是偏將之列啊。
一門五將軍,難怪在韶州這麼豪橫。
不過,蘇章嚴格來說,調任彆處隻會是軍長,而不是師長,王牌師跟普通步兵師,人數就差一倍多,還不用說裝備。
因此,蘇章兒子們“官運亨通”,在朝廷兵部序列中,也並非什麼奇怪的事情。
隻要不都在王牌師中帶兵打仗,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
然而以前無傷大雅的事情,現在就成了大問題。
當然,在郭威眼中,那就是一項活脫脫的大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