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方便開口的地方,張雪岩提前幫蘇章說了,畢竟,現在辦事,沒錢玩個屁。
蘇章又不是十七師的師長了,說話對大多數大頭兵來說就是放屁,也就被俘的十七師廢物們還會當他是個人物。
有了張雪岩做底氣,蘇章也很乾脆,先是去了一趟曲江監獄,探望了正在曲江監獄勞動改造的老部下們。
老部下們倒也沒有受虐待,就是每天要去城北采石場開采石頭或者挖沙,要不然就是壘砌梯田完了種樹。
體力消耗很大,每天油水一般,但雜糧管夠。
達官貴人可能覺得這就不是人的待遇,是牲口的。
然而帝國全球的監獄中,像曲江監獄這樣的,少之又少。
可以說吃的不好,但絕對不能說吃的不飽。
這年頭,吃飽本身就是一種福利。
“師長!!”
“師長來看我們啦!”
“師長!”
蘇章的到來,讓十七師的戰俘們很是激動,蘇章很是慚愧,有些覺得對不起這幫老部下老弟兄。
但是想了想,還是爽快地說了自己的現狀。
他投了。
雖然在戰場上已經投了。
但兩次投了的意思完全不一樣。
十七師的戰俘們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沒有到蘇章背叛他們的地步。
當兵吃餉,有個不坑的長官,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
“戰俘營裡麵,對吃的有什麼要求沒有?”
“師長,是監獄,不是戰俘營。”
有個原十七師二旅的旅長,咧著嘴,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們,都已經被判了,現在都在爭取減刑。”
“判了?!”
蘇章很震驚,才幾天,就已經判了?
在蘇章看來,郭威這不得凱旋之後,再走流程?
是個人都想炫耀炫耀武功啊。
很顯然,他低估了郭威。
在韶州,一切都是從快。
包括“五姓湯鍋”的收編,李昪說車軲轆話無用,願意合作就全麵投降,除“李公館”外的一切資產都會被沒收,“五姓湯鍋”的原有社會階層結構會被瓦解,半農奴、家奴都會獲得自由身。
這是不可調和的,因為半農奴、家奴的存在,直接就是造成農村社會少了兩三萬的勞力。
農村中最重要的就是勞力,除了牛馬,就看壯勞力的發揮。
韶州不是沒有機械,但機械都不會用在農業上,能抽個水已經是“天恩浩蕩”,當然這個“天恩”,也是要收錢的。
一個蒸汽機啟動,技工要“開機錢”“保養費”“維護費”等等賬單,村裡山寨的中間人要“中介費”“茶水費”“車馬費”,上水需要“按量掛賬”,也就是抽多少水居然是按流量收費。
再有燃料費的雜項等等,小農完全用不起機械,工業反哺農業這種事情,對於落後地區而言,就是傳奇,隻有故事裡才有。
針對本地的特殊情況,壯勞力也就成了重中之重,短時間內,郭威也不可能為了韶州的一畝三分地就從南昌調運“進步一號”過來,這大本營自己都不夠呢,哪有那閒工夫去援助才剛到手的嶺南韶州?
所以,郭威不會跟李昪廢話,哪怕李昪已經暗示,他女兒李盛唐跟王角,那是頗有關係的。
郭威壓根不鳥,李三娘人在哪裡,他是知道的。
有一說一,李昪說他女兒跟金姨娘睡,都比跟王角睡可能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