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彆說,因為蘇標的“邪魔歪道大會”很有特色,“勞人黨”的人也學到了一些名堂。
比如說蘇標隻要想在周圍州縣搖人,一般就是盯緊了那些朝中無人的純商人或者城市中間商。
這種商人作為個體,算得上“成功人士”,但是家族力量不強,也沒有土地根基,沒有三五代人的運氣,很難混上位。
所以蘇標在這個群體中,一開口就是“勞人黨”的地盤幾千萬人口,都是很有購買力的消費人群,要不然就是湖南市場很大,吃金桔都能讓人一夜暴富。
對於工廠主,尤其是類似食品加工業的工廠主,動不動就是“大唐人民革命軍”的罐頭需求量非常大,夥食標準比帝國軍隊不知道高到哪裡去,東京的高從誨,現在跟帝國老將們談笑風生。
有的放矢,非常到位。
“哈哈哈哈……這個蘇標還真是個妙人,也就是投身行伍,這要是在官場廝混,比那大檢察長陶渙隻強不弱。”
王角在長沙收到消息的時候,本以為嶺西從地理到人文都複雜,想要控製很難,需要徐徐圖之。
結果沒想到這父子“帶路黨”組合,當真是各有千秋。
當老子的雖然矜持一些,可本身就是招牌;當兒子的雖然頗有些“下三濫”,可辦事效率竟然出奇的高。。
甭管是坑蒙拐騙偷,能辦成事情,是真的可以。
“也是真的想不到,蘇章居然會有這樣的兒子。之前甘正我來信,說蘇大郎生性懦弱,為人謹小慎微,現在看來,也是環境使然。”
柳璨也是相當感慨,在嶺南治下,那就是個人到中年開始發福的丘八;投了“勞人黨”放開手腳,竟然頗有一番能耐。
作為談判總代表的蕭願正在翻文件,聽到王角跟柳璨的對話,扶了一下眼鏡腿,頭也沒抬接了一句:“裴寂給隋朝做官,除了阿諛奉承、諂媚拍馬,除了貪汙受賄,幾乎正事不乾,煬帝用他如用狗;給唐朝做官,卻是行事正道,太武皇帝事業草創,他便是籌措糧草多麵手,疏通舊時同僚如吃飯喝水。這蘇大郎,給馮大老板做事,那是膽小如鼠,畢竟不是廣州嫡係,天天被猜忌被惦記,豈能不害怕?這種時候,有十分才能,能發揮一成,已經是公忠體國的良臣……”
“惟恭這是深有感觸啊。”
見蕭願打開了話匣子,柳璨也是笑著說道。
“我好歹還是長安萬年人,總算有些底細,像蘇家父子,沒後台隻能軟磨硬泡。換成程家、魏家人,要是當了王牌師師長,搞不好已經是兵團大將。”
說罷,蕭願抬頭看著王角:“蘇標這樣的人多一點,也能加快將部隊從南方調回來的速度。根據武漢、杭州兩邊的態度來看,他們應該有聯手,武漢既然沒有動員,大概率是武漢出裝備,杭州出兵力。我想,到時候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贛東北。”
“牛大雙最近一直覺得奇怪,摩擦似乎變少了。”
“宣州的氣溫,已經到了零度左右,完全不適合作戰。他們這是打算積蓄力量,最快正月或者二月就會搞點事情出來。”
對老派官僚的花招,蕭願很清楚,所以他向王角建議,“主席,最好抓緊時間,把江西的沿江地區控製在手中。”
“龍武已經準備暴動,但是現在在談判,不太合適。”
王角何嘗不知道沿江地區必須控製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