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長生!
“隻有你成功突破築基期,我們之間才有繼續談話的必要。”
沈然溟有些黯然,也許隻是自己病急亂投醫吧,他安慰著自己。誰曾想駱璿儀話鋒一轉“所以說接下來我會給你一份丹藥,可以讓你短時間修煉增強的丹藥。”
“但是,你我之間必須簽訂一份契書。”
心情大起大落的沈然溟幾乎就要一口應下,卻生生克製住了自己。仔細想想,這樣的情景簡直和靈船上丘行倫與辛永一般無二,可是自己卻還更差,因為他沒有把握看得懂契書上所有內容。“我要知道你究竟要什麼?”
“訊息,口述或者文字都無所謂,當然在你能力範圍之內。”
駱璿儀笑了笑“我們可以用空白契書口述來敲定內容起誓,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內容了。”
沈然溟還是不放心,咬咬牙道“契書由我來準備。”
這有什麼,反正她也不是想在契書上動手腳,而且契書是宗門製造的,也沒法動手腳。“那等你拿到契書再傳音給我吧。”駱璿儀默念幾句口訣,沈然溟立即感覺到有什麼冥冥之中聯係上了自己的大腦,但是馬上又斷開了,“這是傳音咒,這樣我們就能隨時傳音聯係了。”
“除了丹藥,這些法術你能不能教我?”沈然溟有些眼熱。
“我和你灌頂之法不同,我沒法憑借自己的經驗教你,而且若愚峰的書籍也嚴禁外傳,再者我身軀所限無法施法示意教導你。這我沒辦法。”駱璿儀張口胡編,她必須要時時刻刻保留著自己的手段,免得被人探查到實力,讓沈然溟以為自己還是原來無法積蓄靈力的身軀是示弱也是一種自保。
她回去後,一定要加緊掌握體內煉丹煉毒的力量,畢竟無法修煉和短壽是硬傷。
“那我先回去了。”沈然溟畢竟身上還有煉器任務在身,很快急匆匆走了,隻留下一地各色摻雜的礦粉。機關傀儡立馬上前來收拾,駱璿儀看著這些煉器留下的痕跡,心神一動,蹲下仔細取了一些裝在瓷瓶裡,也跟著離開了。
沈然溟能不能找到機會得到契書是一個很好的評判方式,如果他連這個都做不到,那麼談何接下來的合作?因此除了他以外,駱璿儀還需要再接近一個人,比如身中丹毒的任俠氣。
駱璿儀先是再去了一趟詭器閣,發現不止任俠氣,連司空千都不見了,四處轉悠一圈無果,眼看著天線慢慢變作暗紅,她不得不暫且擱置,取出竹簡禦氣趕回若愚峰,又向花慎道人請過安這才放下心。
“你去把這個拿給小揚,他在後殿安排那些半廢的東西。”花慎道人對這批人的質量似乎有些不滿,駱璿儀不便接話,隻是接過他手裡的東西。這是一個新用蜜蠟封起的青花小瓷瓶,因為是新封還能聞見一點殘留的藥香。
“能判斷是什麼性質的藥性嗎?”花慎道人心血來潮的考驗她,而她卻不能也如此態度輕鬆的應對。她身中菩提丸已經不需要害怕毒藥,將瓷瓶拿到鼻下輕輕一嗅,藥香隨著靈力流動到她的體內被耐心分出十六種藥性記錄,她慎重的分析著,一炷香後才尚有猶疑道“主禦氣,輔以劍意等等,這是一味用於深化劍道體悟的丹藥?”
花慎道人十分高興欣慰的點點頭“看來這些日子你沒有蹉跎,很好!這種加深體悟的丹藥雖然不一定用得上,但是知識畢竟是知識。這藥是我配試了六十年才試出的新藥,名叫掃霞飲,隻需一瓶就能進入道境體悟劍道,隻要不從道境中主動出來,就可以一直在其中領悟。當然一旦出境就作廢了
“這是定藥後我煉出的第一瓶,必須要收藏起來。小揚已經收過幾次了,你隻要拿去給他他就知道怎麼做了。”
眼神撇過角落裡新被刷洗散發著同樣味道的藥缸,駱璿儀不動聲色讚美吹捧幾句,捧著藥瓶退出右偏殿。
蘇揚忍耐著腐爛成枯骨肉堆的屍臭指揮機關傀儡收拾好花慎道人心血來潮試藥後的現場,終於將餘下還沒來得及用的兩千人分好批次一個個安排進後殿的房間。索性照間宮的空間大小取決於花慎道人的想法,因此無論多少人都能輕易安排下去。
但是正在列隊的人群中忽然發生一點騷動,蘇揚立刻打起精神望去,隻見幾個身上鎖滿鐵鏈和符咒的人被從一個隊伍推向另一個隊伍,最後變成末尾。一般送來的人都已經半死不活了,沒有那個峰會再加上幾道枷鎖。
蘇揚立即意識到,他們是歸葬廟抓到的那些臥底。
歸葬廟是和飛燕閣內外搭配合作的重要事務處理的關節,就像是凡間皇室中的直轄特務機構,死在他們的手下的人多的可以和若愚峰匹敵。隻有真傳弟子和宗門道首欽點的人才能進入,十分神秘。但是在此之前抓到的人基本都是死的死埋的埋,從沒有送來若愚峰過。
蘇揚的心砰砰跳起來,但他努力裝著不耐煩,麵上微微帶著怒氣走到隊末把這幾個人揪出來,嚴厲的斥責道“挑什麼挑,動作都快一點!”他一催隊伍裡馬上連走都不敢直接跑起來跟在傀儡後頭沒一會就離開,隻剩下蘇揚和四個臥底。
臥底的領頭人顧從月謹慎的打量著這個人。他們臥底在臧爻宗也有六十年以上,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被從玄承州抓來的花慎道人的弟子。實際上他們也想過和蘇揚接觸,但是蘇揚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若愚峰裡實在難以靠近。
實際上他們埋在臧爻宗的臥底網絡完全被一網打儘了,而所有人也就死的隻剩下他們四個。自己的生命不在顧從月的考慮範圍內,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沒辦法把臧爻宗的信息傳遞出去。蘇揚是個能夠信任的人嘛?
蘇揚也在想著。他早就逃出去的打算,隻是呆在臧爻宗太久對外麵的事一無所知,基本不可能順利逃跑。而且他慢慢地覺得逃跑隻是他的一個執念,在外的家人都因為修仙早就被斷緣,他隻是瘋狂懷念著玄承州的風物,想要獲得一份寧靜。
如果,我還能為玄承州、為那些還能夠生活在安寧的人做一些事……?
感到一絲目光從暗處掃到身上,幽幽幾乎看不出情緒,蘇揚悚然一驚回頭,發現是駱璿儀站在身後。
駱璿儀隱晦的將胸中的疑慮收起,揚起笑容將瓷瓶遞過去,蘇揚心事重重地接下。各懷心思的兩人很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