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首席弟子!
早晨的鳳鳴林卻是異常的安靜,連隻鳥兒都沒有,有的隻是紀白淵等人的歡笑聲。
宋詩馨一直在想剛才唐萌萌說的那句話,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她何嘗不想和這些人好生相處。
於是腦海裡回想起當初自己還是個散修時,所經曆的事情。
三十年前,那會兒她還隻是個藍魄境的散修。
“誰不知道她家啊,她娘這麼不要臉,這是不是他家的種啊。”
宋詩馨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儘管正處於豆蔻年華,但從小就飽讀各類書籍的她,對這話自然是懂的。
原本家裡做著不錯的生意,一家四口也不愁吃喝,生活過得彆提有多滋潤。
她哥哥和父母都隻是燃脈境。
可突然不知為何一夜之間所有的生意都丟了,那段時間她母親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天天不著家,一回家就罵她打她,而哥哥則一直護著她。
父親想著把她賣了或者嫁給一戶有錢人家,可她死活不願,奮力抵抗,家裡人自是知道拗不過她,隻好先放下這想法等後麵有機會再試下。
家道中落後原本待她如好姐妹的幾個朋友也避之不及,還到處亂傳她母親的謠言,
久而久之,大家就把這事默認了,說她是她母親在外麵和哪個男人的野種。
母親受不了一出門就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痛苦,
第二天一早就消失在了小鎮裡不知所蹤,去之前還給女兒留了一封信,說她並不姓宋,她是被她母親撿回來的。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她內心有過無數個想法,可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結果。
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又心存感激這家人願意待她如親女兒般疼愛。
原本想幫家裡把生意重新做起來,但沒想到的是,養父和哥哥偷偷把她賣給了一個商人。
那一刻心底最後的一道防線徹底崩塌,想辦法逃了出來後去了鄰近的小鎮,
幫人除低階的妖獸然後把值錢的東西賣了去,幾年過去後也算屯了些銀子。
境界也突破至道影境,想著人要懂得感恩,於是回去了在路容鎮裡的那個家,
看了一眼這最後的念想放下銀子就要離去。哪裡知道和養父他們撞了個正著。
她並未和他們寒暄,而是冷冷說了句“我隻是回來還你恩情,桌子上放了幾袋銀子,夠你們兩個下半生的積蓄了。”
都說時間久了人是會變的,而這家人還不肯放過她,當頭就是一棒把她給賣給了另外一個商人,商人為了避免節外生枝。
想直接把她迎娶進門,於是找了丫鬟媒婆什麼的把她打扮了一番抬著轎子就要往府裡走去。
可哪成想她醒了過來,好在她當初在修煉道路上沒有偷懶,一拳打破轎頂後就要逃跑。
這個商人可不是吃素的知道安排了幾個散修隨行,可那幾個散修修為都不及她,哪裡是她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撂倒。
就要離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姑娘,你是看不上文某嗎?”一回頭一個麵貌算俊朗的紅衣男子望著她。
隨後從納戒裡取出了一袋銀子丟給了他,“接著。”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現在隻想離開這個讓她心涼的鎮子再也不要回來。
可事情往往不如人意,就要踏出這個鎮子的刹那,一群女子攔住了她的去路,正是她的那幾個好姐妹。
本以為她們是來給她道歉的,可她太低估這幾個人的心了,一個勁的罵她,說她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說她是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想嫁給剛那個男人。
沒想到隻是過了兩年這謠言又換了,這個地方還真的是讓她窒息啊。這一刻連個可以依靠信任的人都沒有。
強忍著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不公,厲聲道“讓開!!”
哪裡知道幾個女子反而愈發過分了起來,“不讓開又怎樣?就你這樣還修仙呢,我看去當個洗茅廁的小廝還差不多。”
“你以為你還是宋家的千金啊,你就是個他們撿來的垃圾。”說完還推了下她。
她拳頭緊握,咬牙切齒道“我再說一遍讓開!!”
一股憤怒的殺氣湧起,嚇得她們連連後退。
一把陰冷的小刀就要刺來,她察覺到危險,下意識一轉身右手握住了那柄小刀,左手丟了一道紫色的雷球,那女子被電的應聲倒了下去。
其他人見狀紛紛逃跑並瘋了似的喊“救命啊,殺人了。”
本想乘勝追擊,可被一隻手拉到了角落裡,對方是個男子噓了聲讓她安靜。
因剛好當時天空下著雨,烏雲密布的根本就沒看清他的臉。
半晌後跟著他離開了那個讓她惡心至極的小鎮。
這個男子告訴她如果想繼續修行提升實力,那就斬斷所有的紅塵往事,去一個叫星寒天宗的地方。
這也就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其實過了這麼久她也該忘掉了,試著去接受他們,可每次想打開心扉腦海裡就不斷湧現那段駭人的往事。
被最親近最信任之人背叛的那種痛苦和無奈已深入骨髓。
而且她到底是誰,父母又是誰,為什麼當初丟了她,但這些在她看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自己必須放下,這樣躊躇不前隻會害了她自己。
早膳過後紀白淵等人繼續踏上了旅程。
宋詩馨還是一個人默默走在他們身後,她希望一切還來得及挽回。
紀白淵見她孤零零的於心不忍,便上前和她聊了起來。
這次她很奇怪,沒有之前的那種架子,也沒有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而是心平氣和地和他聊著。
有時候人真的是深陷一段陰影走不出來的時候,真的需要一個人狠狠地點醒她,而恰巧唐萌萌說的那句話讓她徹底發生了改變。
在修仙之路上本就要斬斷一切紅塵往事,那些人間煙火於她而言已沒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