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中,陳漢林懟了一句,“你以前也什麼都沒有啊。”
這句話,頓時把陳建生給整沒話了。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容易,由奢入儉難難,遠大煤礦的關停,就是陳建生從雲端跌落人間的開始。
其實,陳漢早已經看出了這一步,所以才把煤礦甩給了陳建生。
對於這個不爭氣的侄子,陳漢林也是非常失望的,要不然也不會把煤礦甩給他之後,就沒有打過一次電話。
因為,說陳建生現在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政府文件上規定,給陳建生半年關停的時間,而遠大煤礦裡的工人,都將會被轉移到國有煤礦裡去。
所以,陳建生不用給工人遣散費,這倒是給陳建生減輕了一點壓力。
很快,遠大煤礦要被關停的消息在礦區傳開了,之前對陳建生畢恭畢敬的工人,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工人們之前是怕得罪陳建生而丟了工作,現在既然有國有煤礦接收,自然就不怕了。
極大的落差感,讓陳建生翻了失眠的毛病,並且間歇性頭疼,針灸過幾次也不見效,最後不得不靠止痛藥減輕痛苦。
至於華子和馬寶軍,倒是還算仗義,並沒有因為煤礦的關停,而疏遠陳建生。
苦惱的陳建生約上了華子和馬寶軍,在酒吧裡喝得爛醉,正好遇到了來山河縣出差的徐長征。
今天是徐長征的山河縣朋友飯店開業的日子,所以和朋友來到了酒吧喝酒。
同時,徐長征的那位朋友叫何健,正好和陳建生認識,之前在陳漢林的飯局上吃過一次飯。
何健也是從外地回來不久,賺了一些錢就不想走了,便在山河縣開了一家飯店。
所以,經過一番介紹,喝了幾杯酒之後,大家就熟絡了起來。
陳建生提起了張玉武,說道,“徐總,你是搞旅遊的,我們山河縣有個叫張玉武的,也是搞旅遊的,你應該聽說過吧?”
“建生,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何健對陳建生提醒了一句。
陳建生一愣,朝徐長征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啊,徐總。我尋思你們都是乾旅遊的,能認識呢。”
徐長征卻把酒杯放下了,冷哼了一下,說道,“沒什麼,我正想認識認識他呢。這兩年來,金雕山旅遊雖然還沒有正式開業,但名聲可是不小啊。”
“張玉武有什麼好見的,在你麵前,不就是一個毛頭孩子嗎?把他放在眼裡乾啥。”陳建生說著,給徐長征續了一杯酒。
在徐長征這樣的商界大佬麵前,像陳建生這樣的小卡拉米,隻能給人家提鞋的份兒。
按輩分來講,徐長征應該是和陳漢林是一代的,隻是歲數要比陳漢林小。
徐長征今年46歲,是隔壁綏海縣龍嶺溫泉度假村的老板,長得人高馬大,身材健碩,留著一座小胡子,梳著板板正正的大背頭,身著一套價格不菲的唐裝,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千層底,看起來特彆有氣質。
因此,在麵對徐長征的時候,陳建生說話就顯得特彆前輩。
對於陳建生說的話,徐長征微微搖了搖頭,目光深邃地說,“不要小看年輕人,畢竟自古英雄出少年,初生牛犢可不怕虎。”
“我聽說,張玉武的背後可是鼎梅文旅。”何健插了一句,“鼎梅文旅在北江省,可是旅遊業的扛把子。”
“沒錯,我和韓素梅吃過幾次飯,是個女強人。”徐長征說道,“她能給一窮二白的張玉武投資,就說明這個張玉武有過人之處。”
“什麼過人之處啊,我看就是虛張聲勢。”陳建生故意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說道,“他張玉武要不是有韓素梅,他就是一個垃圾堆的臭蟲,啥也不是。”
徐長征深吸了口氣,端起了酒杯,說道,“喝酒喝酒,無論張玉武搞的怎麼樣,我都樂見其成。”
陳建生一愣,沒想到徐長征的度量竟然這麼大,隻要悻悻地說,“哎呀,徐總的格局就是大,他張玉武光這方麵就比不了。”
隨後,幾個人相互碰杯,將杯裡的洋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