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點了點頭,道“廣明堂本來在西京就有分號,而且廣明堂在西京的病患中有不少達官顯貴,林當家十分重視,幾乎每個月都會帶上幾個兒子跑一趟西京。
鄭老大夫本就是皇城的禦醫,京裡不少貴人都喜歡找他看診,前年他因為身體不適告老還鄉,京中不少貴人都不舍得放他走,是他承諾隻要他身體一天還算健朗,隻要京中貴人傳召,他便會立刻過去,聖上才放他走。
因此,他也時常去往西京。
而天逸館如今雖然在西京沒有分號,三年前卻是有的。隻是三年前,天逸館上任當家意外去世,周家經曆了一番大動蕩,差點連家族產業都保不住,也幸好如今的周當家還算有能力,當即果斷關了不少分號,包括西京的分號,縮小天逸館的規模,才算度過了那次難關。
這三年來,天逸館的情況好轉了不少,周當家似乎一直想把西京的分號開回來,今年來,已是去了西京三回考察情況。”
這般看來,他們三個會出現在西京的理由,也十分站得住腳。
從這些情況來看,也看不出哪個人更有嫌疑。
徐靜沉思了片刻,淡聲道“要找出凶犯,還得更多線索。也許,在解剖屍體後,死者能告訴我們更多事情。
那套器具,打造得如何了?”
那天她從縣衙回到家後,便立刻畫了基礎的解剖用具設計圖,讓陳虎送去給蕭逸。
直至今天,已是過了四天。
聽到“解剖屍體”四個字,閒雲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嘴巴大張一臉如在夢中的神情。
解……解剖?!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他都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太激動,才一時聽錯了。
一旁東籬的神色卻是更鬱悶了,十分幽怨地瞥了閒雲一眼。
他這些天經受的折磨,他終於了解到了罷!
更折磨的是,郎君竟還……竟還聽信了那女人的話!
隨即,蕭逸的態度讓閒雲更懷疑人生了。
隻見他家郎君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道“我方才差人去問過,你要的器具明天早上就能打造好。
屍體放久了總歸不好,雖然我已是按照你先前說的,把冰塊都放在了朱大郎和方老太爺這兩具屍體旁邊,延緩他們的腐爛,但還是越早驗屍越好。”
至於呂夫子的屍體,因為實在放得太久了,他內部的器官隻怕都已是融成了一片,剖開價值也不大,徐靜早在那天去縣衙驗屍的時候,便讓蕭逸儘早把呂夫子的屍體還給他家裡人。
蕭逸說的情況,徐靜自是比他更清楚,若不是手上沒有工具,她早在朱大郎死的第一天就把他給剖了。
朱大郎的表皮雖然都被燒爛了,但因為搶救及時,看起來沒有燒到內臟。
他是這幾具屍體中最新鮮的,解剖價值自是也最高。
她立刻道“我明天便能去驗屍,但明天是杏林堂最後一天義診,我不能走開。”
蕭逸頓時了然,“等你忙完杏林堂的事情再驗屍也可,我屆時派人去接你。”
雖然案子的事很重要,但徐靜不是公職人員,本便沒有查案的義務。
他自是不能要求她放下自己的事情去協助他們,這麼一點時間,他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