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家的仵作娘子!
接下來幾天,徐靜和蕭逸兩人都忙成了一個陀螺,蕭逸忙著處理李源的事,徐靜則是和嚴慈一起幫著治療各處的傷員,兩人雖然同在靈州,卻也沒什麼見麵的時間。
為了免於奔波,徐靜很多時候直接便在病舍附近住下了,她不知道的是,某男人對於這件事,是即失落,又暗暗鬆了一口氣。
很快,時間便到了十二月中旬,徐靜這天正在靈州城外一條村子裡幫忙,午間休息的時候,嚴慈走了過來,給她遞了兩個軟軟白白的大包子,微微笑著道“這是村裡的黃嫂子做的豬肉粉條包子,你嘗嘗,黃嫂子本來想親自送過來,我剛好撞見她,便搶了她的活。”
徐靜剛吃完午膳,肚子還撐著呢,不由得無奈地笑笑道“村裡的人也太熱情了,天天給咱們加餐,再多待幾天,我隻怕臉都要圓上一圈。”
“也待不了多久了,各地的情況也都差不多穩定下來了。”
嚴慈輕笑一聲,在徐靜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道“你和蕭侍郎他們也差不多回西京了罷,我已是與含兒他們說了,我會與你一同去西京。”
這件事,早在前幾天,嚴慈便與她說了。
徐靜剛決定了一件大事,這會兒嚴慈願意過來幫忙,自是再好不過了。
徐靜微微揚眉,促狹道“隻怕老使君又要追過來了罷。”
嚴慈雖然依然不願意正麵談論崔史度,但這段時間對崔史度的態度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感動得崔史度每每見到嚴慈,都像一隻要把尾巴甩斷的大狗,要不是崔含死死把他拽著,他隻怕就要賴在嚴慈身旁不走了。
徐靜嚴重懷疑,當初崔史度那麼早就從朔方節度使的位置上退下來,就是為了追妻。
嚴慈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腿長在那個老家夥身上,他愛去哪去哪,我可沒那個本事決定他的事。說起來,你好幾天沒回去了罷,蕭侍郎不擔心?”
說起蕭逸,徐靜嘴角的笑容不自覺地揚了揚,“有什麼好擔心的?如今靈州安全得很。何況,這是我和他的小小默契。”
嚴慈好奇地看向徐靜,徐靜眼眸忽地一柔,道“我們都想著早些把事情乾完,儘早回京,十二月二十八號,是我們家裡小不點的生辰。”
如今已是十二月十八號,從靈州回西京正常趕路的話,都要十天,他們再晚,這兩天也必須啟程了。
“啊呀,那可是大事啊。”
嚴慈不禁笑了,在這方麵,她十分了解徐靜,因為她也是一個母親。
“那我也要早早準備起來了才是。”
徐靜笑著道“嚴醫女不急,我和硯辭到時候隻怕要趕路回去,嚴醫女沒必要這般奔波,慢慢來西京便是了……”
她們正說著話,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孩子們的歡呼聲,“下雪啦!下雪啦!”
兩人下意識地看向屋子外頭,果然見天空上有輕盈的雪花正一片一片地飄落,如棉絮,又如羽毛,看到它的瞬間,心底裡的雜亂就仿佛被一掃而空。
今年冷得晚,先前也斷斷續續下過幾場雪,但都是小雪,這還是進入冬季後,下的第一場大雪。
看著在雪花中歡快玩耍的一眾孩子,徐靜心頭微動,一瞬間,竟是無比、無比地想念家裡的小不點,這種感覺,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頭一回。
她來靈州來得匆忙,當時隻顧著安頓好蕭家和許家的人了,小不點那邊,卻是多少有些忽略了。
現在想想,她離開那一天,長笑似乎一直追在她的馬車後頭,一直大聲地喊阿娘,後麵似乎還說了些什麼,可惜馬車已是走遠,她聽不清了。
她和蕭逸一走就是一個多月,留這麼一個小娃娃在家裡,他還不知道會多寂寞。
再想想,蕭逸平日裡出遠門辦公的時候定是不少,那孩子定是沒少被一個人留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