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看著眼眸中似乎帶著光的沈如,琢磨著她的話。
押送犯人十來年了,從沒有人跟他這麼說話的。
“你是想說,這路上,可以讓你們自己弄吃的?”
“對啊,一天兩個饅頭,誰吃得飽,這後麵,還不知道有沒有兩個饅頭了呢,不給人吃,總不能不讓人自力更生吧!”
“要是到了涼州,餓死大半,大體上,也說不過去吧!”
沈如說話輕輕柔柔,偏偏說的讓陳慶說不出個不字。
“沈大小姐說這麼多,還就是要馬車吧?”
“對啊,畢竟我爹娘沒吃過這個苦,還有我姨娘,柔弱不能自理,弟妹更是年幼無知,陳大人,敢於創新,挑戰不可能之可能,是你大才!”
沈如說的理直氣壯,最後,就靜靜看著陳慶。
“我一人許了又如何,沈大小姐想想如何堵住這泱泱之口。”
陳慶退一步說道,“我雖說是這頭領,但是每個地界,都會有輪換的官差,你覺得他們看你一家坐馬車,會沒有異議嗎?”
“那就等他們有意見再說吧。如果陳大人同意了,那我就這叫我家下人送東西過來。”
沈如笑吟吟說道。
“難道你家下人,一路都跟隨著?”
陳慶不由詫異,安國侯府落敗了,還有那死心眼的家奴在?
“這就不勞煩陳大人操心了,嗯,有好處,總少不了陳大人的。”
沈如說道,就胸有成竹地離開了。
“你果然以色侍人!”才走出了官差住的屋子,沈如就被沈萍給堵住了。
“沈如,你好無恥!”
“嗬,那麼敢問表妹你,來這裡做什麼?”
沈如嗤笑,“莫不是未卜先知,特意來堵我?”
沈萍一時語塞,神色慌張窘迫,但隨即又像是抓住了沈如把柄一般道
“對,我就是堵你的,沈如,你做了這丟人現眼的事情,你怎麼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你若不想被人恥笑,就把你家的錢財跟吃的都給我們一份,我會給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沈如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沈萍。
“說啊,你去說啊,說得好像你們背地裡沒少編排是的。”
沈如不以為然道,就從沈萍身邊走過了。
“沈如,你怎麼變得如此不要臉,你被人抓到齷蹉事,你就一點也沒有理虧嗎?大伯跟大伯母都知道嗎,沈萱跟沈念知道嗎?”
“他們知道他們的優待是你沈如用身子換的,他們安心嗎?”
沈萍像是突然站在道德製高點,對著沈如痛心斥責起來。
沈如回頭,對上沈萍那嘴臉,隻覺聒噪厲害。
“沈萍,如果你認定我就是這樣的,那我還有什麼好說呢?”
“要是你覺得這有用,那你去啊!”
沈如鄙夷道,“這路上,最無用的就是你這種人,跟你說話,我都嫌浪費口舌!”
說話間,沈如當空放了一個響箭。然後,無視沈萍地走開了!